容恬低吼道:“說!”
“大王不要!”採青大驚失色,撲上來跪倒,抱住容恬的腿哀聲道:“大王千萬不要啊!奴婢什麼都說,只求大王放過採鏘。”
“上次秋籃姐姐偷偷學東凡廚子的方子,不知怎麼讓鹿丹國師知道了。秋籃姐姐做菜時叫我幫她去要一碗新鮮鹿血,鹿丹國師就把我叫了過去,拿了一碗血給我,讓我當成新鮮鹿血給秋籃姐姐放進菜裡。”
“立即派出傳令者,大軍中有個叫採鏘的小兒,把他的頭帶回來見我。”
上方傳來容恬細白牙齒上下磨的聲音。
“在。”
“你身為鳴王身邊的大侍女,竟然把他國政要給的東西放進鳴王的菜裡?萬一鹿丹下毒,鳳鳴還有命嗎?光憑這個,就足以將你一家全部問斬!”
“沒有?”容恬危險地眯起眼睛:“瞳劍憫。”
採青拼命搖頭道:“那碗東西奴婢親自用銀針驗過毒的。秋籃姐姐,也是全部銀針驗過毒才放進去給鳴王做菜。”
採青臉色比死人還蒼白,聽見鹿丹死去的訊息,她摔了茶碗,象被雷劈中一般。此刻聽容恬充滿君王威力的審問,纖柔身軀微微抖了抖,睫毛直顫個不停,抬眼看了看容恬威嚴得讓人心悸的臉,慌張搖頭:“沒……沒有……”
“蠢材!不是毒藥,只要來歷不明就不可以給鳳鳴食用。鹿丹不下毒,難道不會下咒嗎?”容恬快速思考著:“松騰莫名其妙暴死,說不定就和那碗奇怪的血有關。”
“採青,鹿丹和你,有什麼關係?”
努力平復喘息,又問:“鹿丹給了你什麼好處?”
停了自語,若有實質的視線轉向一旁的採青,形成讓人窒息的、強大的壓迫力。
採青猶豫了一會,纖細的腰肢俯得更低,輕聲道:“國師說他可以招回死去者的魂魄,所以……”
“就算鹿丹在,也不能怎麼樣。”容恬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緩緩地思考著:“東陵和瞳兒已經知道內有奸細,嚴加戒備。數萬大軍在保護鳳鳴,還有秋籃幾個忠心耿耿的侍女,還有即將回去的容虎和烈兒……”
“荒謬!”容恬重重喝了一聲,悶了片刻,眉頭越擰越高。
殿中人人都感覺到異常的壓力,空氣彷彿被壓成硬塊,無法進入肺部。沒有人敢作聲。
如今看來,鳳鳴並不是毫無來由地魂魄離身,而是吃了鹿丹的東西陷入昏迷。可恨鹿丹事事設計周詳,所用藥物先令鳳鳴亢奮,後令鳳鳴昏迷,藉著松騰莫名其妙死亡的事情推波助瀾,營造出詭異的不祥氣氛,又有鳳鳴移魂的事情在前,導致連容恬本人都情不自禁相信了鹿丹的魂魄離身的妖言。
“難道是為了鳳鳴?”容恬眼裡閃過一絲野獸被襲擊時發出的光芒,神光迥現,又消逝收斂,按捺著自己不要輕易動怒,以免不能冷靜處事。
想到這裡,容恬又不禁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如果鳳鳴只是昏迷,當然比魂魄離身的情況要好多了。說不定他離開大營的第二天,鳳鳴就醒來了。
鹿丹花了這麼多心思,就是為了逃跑?假如不僅僅為了逃跑,他還有什麼目的?
只是,鹿丹為什麼要耗費心力讓他離開鳳鳴身邊?
容恬眯起眼睛,仔細把事情前後想了一遍。
就算鹿丹另在永殷埋伏了兵馬,也絕不可能闖入大營將鳳鳴劫走。
鹿丹開始做的戲入情入理,而且又是自動要求隨容恬回都城,甚至連容恬自己都沒有想過他會中途逃脫。有詭計的話,也該在回到都城後發動吧。這種想法讓容恬吃了一個大虧。
採青猶在腳下嚶嚶哭泣,容恬見她就怒氣直冒,冷冷道:“你勾結他國謀害鳴王,罪不容赦,理該全家問斬,不過你兒子太小,為鳳鳴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