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雙膝一彎,軟倒在地。
哐噹一聲,小刀落地。
“啊!”
腦後風聲忽起,鳳鳴還未回頭,後腦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又挨一下。
“三王子,有……啊!”
鳳鳴略一定神,才不管妙光會如何回答,猛然抽身後退,手利落地往腰間藏著小刀之處摸去。
死前的慘叫傳來,留守屋外的幾個心腹已經遭到暗害。
又中若言詭計!
“鳴王!”博勤這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飛身向前。
只見博勤也一面胡塗:“鳳歸,你身居山野,怎會與鳴王相識?”
啪!早潛到身後的離國高手一抬手,把博勤一道擊暈。
一見妙光,鳳鳴如在晴天裡被速雷轟頂,三魂嚇掉七魄,茫然轉頭看著博勤。
“公主,此人如此處置?”
鳳鳴一愣,這聲音好熟,似乎在哪聽過。不及思索,房間簾子已經被人掀開,娉婷走出一人,笑得如三月春風,對鳳鳴道:“多日不見,鳴王別來無恙?”正是離國妙光公主。
妙光冷冷看了博勤一眼:“放過他吧。”目光移到陷入昏迷的鳳鳴處,嘴角不知不覺揚了起來,走到鳳鳴身邊,將鳳鳴上身扶起靠在自己身上:“鳴王啊,這回可總算把你抓到了。唉,你們怎麼下這麼重的手?萬一把他弄傷了,如何跟王兄交代?”
只聽房中傳來一把動聽的女聲:“請還請不來呢,怎會覺得打攪?”
離國高手立即肅然道:“屬下下手極有分寸,鳴王絕不會受傷。”
鳳鳴環視廳中佈置,清清嗓子,拱手對著房門道:“鳳歸姑娘,西雷鳳鳴擅自打攪,請姑娘恕罪。”這兩句話說得文縐縐,當然是從古裝連續劇裡偷學過來的。
妙光這才放心,點頭道:“我帶走鳴王,你們應付山下侍衛。記得,除了博勤外,不留一個活口。我要博勤對著容恬百口莫辯。”
廳中一塵不染,素淨非常,卻沒有人影,恐怕鳳歸人在房中。
“是,屬下遵命。”
“鳳歸,今天有貴客遠道而來,你快出來。”博勤帶笑,邊入屋邊喚人。
陽光明媚之日,鳳鳴再次落入黑暗掌握之中。
看見博勤如此小心,又從擺設琴聲知道此屋主人不是凡品,鳳鳴自然老實不少,連腳步也放輕放緩,生怕驚擾主人。
從黑暗中昏昏沉沉醒來,頭頂上方出現的是妙光的笑臉。
博勤和掉進愛情旋渦的男人一樣,對鳳歸處處殷勤,怕人多惹鳳歸心煩,將心腹全部留在院外,只和鳳鳴攜手入內。
“鳴王醒了?”
小院中留著一個古樹墩,上面平放一具古琴,看來鳳歸姑娘彈完一曲後,便進屋去了。
這是哪裡?鳳鳴蠕動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籬笆木屋,雖然簡陋,卻說不出的雅緻,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所住。制籬笆的竹似乎才採下不久,還透著喜人的綠意。
“天助離國,在容恬到達之前將鳴王誘來,不然後事難料。”妙光嘆了一句,將食指俏皮地放在唇邊:“車馬日夜兼程,鳴王已經入了離國國境,不久就會到都城裡同。噓,鳴王服了藥,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安靜睡吧,再睜眼時,就可以看見王兄了。”
過了拐角,一處竹捨出現在眼前。
想到落入若言魔掌,鳳鳴心中駭然,但身體被妙光下藥,四肢都不停使喚,神智也漸漸不清,昏昏沉沉中,只好帶著不甘又陷入黑暗。
鳳鳴嗯了一聲:“看來武俠小說也不是全部瞎說,高人果然喜歡住這些山啊角落啊,好讓人找個半死。”
車轍聲不斷在耳邊竄過,象在告訴鳳鳴他離容恬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