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
“鳳鳴今日有點不對勁,你們小心侍侯。”
鳳鳴在床上發了一個時辰的呆。原來人不可以有煩惱,一有煩惱,什麼快樂都會飛掉。
“大王。”秋籃行禮。
也許負面情緒永遠比正面情緒容易左右人吧。
容恬又皺一下眉,似乎有話要問,低頭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出到門為,正好迎面碰上秋籃等端著熱茶上來。
今天就要給太后答覆,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縱使不願意不答應,難保將來還有人提出大婚的事。縱使答應,容恬肯答應嗎?自己又如何甘心?
鳳鳴轉頭,把目光定在空無一物的桌子上:“等你回來再說。”
秋月等站在旁邊侍侯,不由竊竊私語。
“當然,而且是最重要的責任。”容恬皺眉:“你想說什麼?”
“鳴王臉色好差。”
鳳鳴沉吟片刻:“留下子嗣是大王的責任嗎?”
“是傷口還在疼吧?”
“有事?”容恬立即轉身。
“我看不象。”秋籃搖頭,皺皺小巧的鼻子:“鳴王昨天起就怪怪的。”
“容恬!”鳳鳴看他離開的背影,猛然叫了一聲。
“對,還說再也不出去玩。”
容恬俯身輕啄鳳鳴鼻子一下,在他耳邊道:“我儘快回來。”轉身朝大門走去。
最愛玩的秋月做個哭臉:“我們也不能出去玩了……”
無論誰當王后,都會愛上這個男人吧。一旦愛上,就會不擇手段來奪。到時候,少不了血肉橫飛……
“秋籃。”鳳鳴忽然開口。
容恬站起,挺直修長的身軀讓人眼前一亮。
三個侍女連忙停下私語。秋籃上前探頭:“鳴王有何吩咐?”
“那好,你上朝去吧。我等你回來。”鳳鳴滿意地點點頭。
鳳鳴面無表情道:“準備更衣,我要出去。”
“好好,我答應你。”
秋月問:“鳴王身體不適,這時候要到哪裡去?”
“你還沒有答應我。”
“對啊,如果出宮,奴婢看還是要烈兒先去問問大王才行。”
容恬仔細打量鳳鳴片刻,唇角微揚,露出俊美的笑顏:“鳳鳴,第一次都是這樣,多少有點不習慣。”
“不出宮。”鳳鳴長長嘆了口氣,彷彿決心已下:“我要見太后。”
“你先答應我。”鳳鳴怔怔盯著容恬:“具體的事等你回來再說。”
“太后?”秋籃三人奇怪地對望一眼。
“什麼事?”
“不要耽擱,快點幫我更衣。”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是。”
“那是當然。”
身體一動,傷口傳來一點點昨天殘留的痛楚。
“不用。”鳳鳴搖頭:“上朝後來看我。”
鳳鳴換上容恬命人新做的官服,獨自出太子殿。烈兒匆匆趕來要跟隨在旁,也被他堅持拒絕了。
“要我陪你?”
經過後花園,駐步在一株枯萎的三月春前發呆片刻。憶起容恬當日狡黠地告訴他三月春名字的來歷,情景歷歷在目。世事真是無常,從那以後,連連風波,自己居然從西雷到繁佳,從假太子到真鳴王。
鳳鳴望一眼容恬身上的王服:“要上朝?”
短短數月工夫,現在竟然還要為西雷王的婚事操心。
傷口在上過西雷王室的秘藥後已經不疼,剛開始時撕裂般的痛楚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只餘一點酥麻的感覺。
鳳鳴苦笑搖頭,別了三月春樹,朝太后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