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因為和容恬的關係,最怕這種生死離別的故事,聽到著哩,不由把自己和杜風相比,心道若是要我和容恬這樣分離,還不如死了乾淨,回過神來,又忽然想起自己是主人,哭了一定惹人笑話,趕緊用力眨眨眼睛,把裡面一層薄薄的溼霧給眨掉,努力振作起精神安慰道,“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再傷心也是無用。不過正好,我們這艘船正打算去同國,不如……”話未說完,忽然發現杜風朝他輕輕一笑,表情既變得有點歉意,不由奇怪,頓住了,探詢著問,“公子是不是想和我一道去同國?說不定可以見到長柳公主。”
戰爭!沒人敢輕啟戰端--容恬若言之流,當然是例外。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家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現在就要下船。”杜風說罷,吐出悠長的一口氣,目光轉向鳳鳴,“既然是朋友,日後我還會來找你。”
她並不期待杜風回答。
“希望你快點來。”鳳鳴喃喃道,見杜風由始至終無論哀愁難過,都顯得淡然從容,如果自己總是扭扭捏捏,未免惹人笑話,當即振作起來,露出笑容,“你真的要立即就走?好,我送你。”
“所以,長柳公主最後還是……嫁到了同國?”秋藍低低地開口。
鳳鳴領著眾人,親送杜風到甲板。
一陣沉默後,秋星驟然粗粗地喘喘息了一下,茫然站起來,小聲道,“茶涼了,我去換吧。”取過杜風和鳳鳴的茶碗,似乎要從這股壓抑的氣氛中逃掉一樣。
到了甲板,天色已經大白,不禁讓鳳鳴感慨光陰似箭。
說什麼都沒用。
不要帝王,真的名不虛傳。
他們看著杜風,雖想寬慰他幾句,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鳳鳴對著杜風笑嘆,“雖然只是片刻相會,我卻覺得我們好像已經是多年的朋友了。”
這段記憶在他腦中必已重溫了上千次,從他口中說來,直將長柳公主的無奈哀絕描繪得淋漓盡致,鳳鳴等一干聽眾,只覺得聽此一言,彷彿被人在心口上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杜風絕沒有鹿丹那般美貌,沒有容恬的霸氣,卻另有一種溫婉淡然的風度。假如套用當日老師的話,那就是“可以用五個字形形容不要帝王,謙、俠、義、德、和。”
“她問我,”杜風嘆氣,良久,方一字一頓回憶道,“你能帶我走,你可以帶走我的三昧,帶走每一個可能被送去同國聯姻的昭北貴女嗎?”
最後一個和字,最為一矢中的。
鳳鳴蹙起眉問,“長柳公主到底問了你什麼問題?”
和他在一起只有一種感覺,舒服。
聽了杜風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