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道,“鳳鳴,我不想你為了我冒險。”
鳳鳴本來就不心疼錢,見容恬漸漸拋開愁容,為他用心謀劃怎樣出遊,而且聽起來又大船又車隊,非常有趣,不禁眼睛興奮得一眨一眨。
鳳鳴嘆氣,拒絕情深款款的西雷王,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半晌道,“我冒險,不僅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
容恬點頭,又囑咐道,“立即發急信,將羅登負責的蕭家大船隊召回附近的阿曼江碼頭,蕭家另有一組高手,原本是專門為周遊各地的富商保鏢的,命他們立即放棄所有生意,全部趕來護衛鳳鳴。”輕哼一聲,“丞相不是說了要大張旗鼓,前呼後擁嗎?沿路吩咐下去,有大河處,就坐蕭家最華麗的大船,前後要有數十條大船護衛;到了沒有大河處,棄船登岸,必須有大隊馬車接應。不要心疼錢,只管擺出排場,處處都要顯出王侯氣度。”
“我捨不得。”
“丞相要我整理鳴王各地的財產,也是需要經過各國的。”容虎道,“既然如此,我就陪在鳴王身邊,一邊護衛鳴王,一邊整理各項產業。”
鳳鳴聽出容恬聲音中的痛苦,這一刻,他一點也不像那個叱吒風雲的西雷王,那個一心吞併天下,被永載入史冊的跋扈男人。
“至於護衛方面……”
他只是容恬。
秋藍連忙站起來,代她們三人應道,“奴婢遵命。鳴王一切事情,我們都親手操辦,絕不讓別人近鳴王的身。”
屬於鳳鳴一人的容恬。
“本王隨時可以出發,不必另行準備什麼。”容恬被他們提醒,轉頭沉聲道,“倒是鳳鳴,既然要走,凡事都要準備妥當。秋藍、秋月、秋星,你們隨侍在旁,鳳鳴一切貼身衣物,吃穿伺候,務必盡心盡力。”
“容恬……”鳳鳴沉默良久,在容恬懷裡換了一個愜意的姿勢,逸出一絲淡淡笑容,低聲道,“有舍才有得。你要是不肯舍,就不會有得。”
子巖也猶豫地勸道,“大王也要出發往昭北……”
“有舍,才有得……”容恬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說得多容易。”
“大王,”容虎大著膽子開口道,“鳴王既然要出發,我們是不是先做一些準備?”
他用強健的臂膀,緩緩地,緊緊地,將情人圍進胸膛。
但這樣卿卿我我,明天大王怎麼出發啊?
非常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容恬心裡難受。
秋藍等人將熱飯菜留在門前,悄悄退下。
真是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找到烈中流反悔,偏偏又不能這樣做……
這一夜,一切都很安靜。
眼前這小人兒越長越俊美誘人,連被雨淋一下都覺得心疼,怎麼捨得讓他在變幻莫測的危局中冒險?
彷彿離別前,蒼天也為他們留下一片寂靜,不忍打擾。
白皙的手指又長又美,五根白玉般,一點瑕疵都沒有。
時間走得既快又慢,宛如舟行水上,悠悠而過,不知不覺中看天色,才驀然驚訝地發現時光已度。
容恬把他的手握緊了,又張開大掌,定睛去看。
吃過晚飯,容恬親自為鳳鳴沐浴,拉著鳳鳴到了兩人的大床上,用身體最親密的語言再三道別。
鳳鳴的手覆在他掌上,又暖又軟。
竭情盡歡,抵死纏綿,直到鳳鳴癱軟在床上,媚眼如絲地求饒,容恬才放過他。
容恬答應是答應了,但是想起鳳鳴要去冒險,心裡難受得像貓抓似的,對鳳鳴強笑道,“我並不是生氣。你真的很想去這一趟,我心裡也明白。”
親自看護著鳳鳴沉沉睡去,容恬起床穿衣,披上一件薄披風,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