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涯等大聲抗議起來,“鳴王太偏心,秋藍是你的寶貝侍女,容虎就不是你的寶貝侍衛了嗎?”
那人眼光清澈,眉的顏色有點淡,平展開來,予人一種極遠的感覺。半長的黑髮恰到好處垂在肩上,卻絲毫也不顯得女氣,反而散發出隱隱的桀騖味道。
鳳鳴跑上去,很神氣地嚷嚷,“讓開,讓開,本鳴王好好看看新郎官及不及格。要是不過關,休想娶走我的寶貝侍女秋藍。”
鳳鳴正蹙眉想著那人是誰。
容虎顯然已經被眾人取笑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這些侍衛說了些什麼,讓他一張帥臉漲成紫紅,不過眉眼間滿是春風。
容恬在身後低聲道:“沒想到那麼一個邋邋遢遢的傢伙,洗個澡換身衣服,居然立即變得人模人樣。”
這時候,一陣大呼小叫忽然從後面傳來。鳳鳴轉身去看,原來新郎官出現了。烈兒得意洋洋地在前面引路,綿涯等一干和容虎極熟的侍衛,生怕容虎會半路逃走似的,把容虎圍得緊緊,簇擁著他過來。
經他這麼一說,鳳鳴才猛然想起來,失聲道:“居然就是那個哭得眼淚鼻涕一臉的烈中流?”再仔細看一下,果然是有點像。
羅登驚訝地道:“這個主意很好,少主果然有經商的天分。”連忙掏出一個隨身的小卷子,取過筆墨,在上面刷刷寫了幾行。
食物的香氣飄來,引得眾人食指大動。
鳳鳴跨出船艙,看見幾乎認不出來的大船,就像看見精彩的魔術表演一樣,愣了半天后,哈哈大笑道:“真有趣!我們的船運以後可以開一個新節目,專門為新人籌備新婚,還可以外帶周遊十一國,包管賺錢。”
羅登頗有心思,命人把船上所有的大木桌搬到甲板,鋪上垂著流蘇的五彩緞布。侍女們流水般把美食一盤一盤送上。經過鳳鳴的允許,還把船上儲藏室裡的各色餐具都拿出來使用。
羅登不愧為得到蕭聖師重用的人才,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船上已經張燈結綵,每根木柱上幾乎都掛了豔紅飄逸的綵帶,連船舷兩側都圍了一圈綵帶,處處瀰漫著洋洋喜氣。
鳳鳴再度見識他老爹的富貴等級,光是餐具就是帝王級收藏,紅玉杯、瑪瑙杯比比皆是,各種嵌珠寶的金銀餐具更是不在話下。
江面開闊,在船上賞月,更是別有一番情趣。
有一套色澤柔和的小碗吸引了鳳鳴的注意力。
到了晚上,果然如容恬所言,月亮極為美麗,又圓又大,掛在空中。
羅登見他似乎愛不釋手,殷勤介紹道:“這套小碗也很得主人喜愛,是用僅產於樸戎的黑玄玉雕刻而成,十分珍貴。”
“慢慢來就好,此事不用著急。如果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容恬淡然道:“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必要的,子巖,這個烈中流在船上的時候,允許他隨處走動,你暗中多留意一點。”又叫子巖把這些話傳給其它侍衛,暫時對於那個行為怪異的烈中流,既不得罪,又不放鬆警惕。
鳳鳴一聽,趕緊把手裡把玩的小碗放下,吐吐舌頭,“原來是黑玄玉,怪不得這麼漂亮,打爛了我可賠不起。”容虎給他講課的時候說起過黑玄玉,這可是連樸戎王族自己本身都沒幾件的珍品。
子巖跟隨容恬的日子不短,似乎也染上了和容恬一樣的毛病,遇上正經事就顯得比平日更老成,沉吟片刻後,道:“如果他真是衝著大王來的,那麼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因為他不但要知道我們回西雷的路線,還必須掌握大王和鳴王的性格。換了普通人,即使看見江中有人溺水,也未必會理會。”
容恬在他身後無奈地搖頭苦笑。
鳳鳴撓頭道:“我猜的啊?猜猜也不行嗎?”
鳳鳴總算沒把王宮裡教導他的功課給忘個精光。不過,這小笨蛋記得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