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掩蓋在溫柔笑容的背後。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蕭縱看上採鏘的天分,一意孤行帶走採鏘,誰又可以阻止呢?容恬說得也有道理,他們根本無法留下采鏘。
“我還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說。”
也不知道秋藍她們心裡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唯利是圖”“出賣親兒”的鳴王。
正深深自責的鳳鳴驟然從草地上站起來,雙手合攏,對著容虎深深一躬,“請指教。”
更糟糕的是,採鏘儼然還成了談條件和交換的貨物,被用來交換三十三條大航船,包括航船上的水手,還有航運圖。
容虎連忙道,“鳴王不要這樣,屬下怎能受你的禮,請快坐下。”
想到在採鏘被帶走後,會有好一段時間和三個眼淚汪汪的侍女相處,就不由頭疼。
鳳鳴聽話坐下,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就算他捨得採鏘,秋藍她們這群一直陪伴採鏘的侍女又如何捨得?採鏘都已經喚她們做娘了。
“這個建議,其實我已經想了很久。”容虎深思熟慮後,才問鳳鳴道,“鳴王還記得當日大王去含歸刺殺妙光公主時,我和鳴王私下說的話嗎?”
自從從營地出發後,鳳鳴想起來就心煩的事不知有多少,採鏘的離開就是其中一件。
鳳鳴點頭。
秋藍在一旁插話問,“鳴王真的讓夫人帶走採鏘嗎?”
那次的交談對他來說印象深刻,將他對容虎的認識大為改變,同時也逼得他不得不思考選擇一個王者作為終身伴侶的後果。
容虎說到這裡,似乎想起那天受傷的情景,猶有餘悸,嘆道,“蕭聖師果然名不虛傳,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那一劍是怎麼刺過來的,他的劍根本無從抵擋。就算再重來一次,我大概也是一劍也擋不住。幸好他還念點情分,沒有傷到鳴王。”
怎麼可能忘記?
他的氣色,確實比原先好多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很想向鳴王直接說出這個建議。這個建議,天下只有大王最有資格說,但大王是絕對不會開口說的。其他的人,不是沒有想到或沒有膽量說,就是不願意插手大王和鳴王之間的事情。”容虎停下片刻,嘆道,“我其實也不應該開口。”
容虎看見鳳鳴,眼裡露出溫暖的神采,揚唇淺笑道,“傷口已經重新包裹了,夫人的醫術真厲害,新藥敷上後,傷口一點也不疼,渾身都舒服多了。鳴王不用為我擔心,夫人說再過十天八天,我就可以隨意走動,不過還要再過一個月,才可以用劍。”
鳳鳴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麼建議?”
秋藍低聲應了一聲“是。”
“大家都知道,以鳴王的身份和在大王心中的分量,鳴王有能力使大王改變自己的決定。”
“原來你們在這裡。”鳳鳴雖然是被烈兒半強迫地拉過來的,但心裡畢竟掛念容虎和秋藍,趕緊走快兩步,在容虎面前半跪下,仔細端詳了片刻,關切地問,“搖曳夫人幫你敷好藥了?她很快就要離開,千萬別忘記問她要配藥的方子,日後換藥的時候要注意什麼,也要一一問清楚。”後面兩句是對旁邊的秋藍說的。
“嗯,然後呢?”
看見烈兒帶著鳳鳴出現,秋月秋星雙雙從草地上站起來,“鳴王來了。”
一陣沉默後,容虎寧靜的眸子直迎鳳鳴視線,一字一頓道,“我建議鳴王,不要輕易動用這種能力。”
秋星秋月也坐在草地上,瞅著他看,不時驚呼,“容虎不要亂動,夫人說了敷藥後半個時辰內不可以翻身的,小心剛剛包裹好的傷口又迸裂。”
“我……”
容虎這個傷號正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背挨在岩石上,秋藍一手端著碗,喂他喝山澗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