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會帶他去什麼地方,可以留個地址嗎?”
“烈兒沒有和他們說嗎?”
日後回到西雷,採青問起,起碼也可以有個答覆。
子巖是容恬今年提拔上來的年輕將領,做事幹淨利落。不過一個半個時辰,事情已經辦好,子巖一身戎裝,親自回來稟報,“已經問清楚了。他們兩人並不是逃出若言的包圍,而是在若言合圍之前就坐上馬車離開了營地,朝我們這個方向一路尋過來。因為容虎傷得嚴重,秋藍不敢策馬過快,所以這個時候才來到山腳,剛好碰上騎馬飛奔的烈兒。他們壓根不知道若言偷襲營地的事,聽我提起營地被毀一事,都非常驚訝。”
採青怎麼說也是蕭縱和搖曳的媳婦,應該可以登門拜訪吧?
當下默默等待。
“沒有什麼地址,去到哪裡算哪裡。”
秋星應了一聲,趕緊把烈兒從地上扶起來,拉他到一邊站著等候。秋月唯恐烈兒憂愁,站到秋星旁邊掏出乾淨手帕,嬌憨地遞到烈兒面前,“不要哭啦,你的眼淚比我們女孩兒還多呢。”
“沒有地址?”
容恬恢復沉靜的表情,低頭對烈兒道,“別跪了,這個樣子很難看。虧你還是在我身邊跟隨多年的人,我看對你大哥信心不足的人是你才對。秋星,把他扶起來。”
那豈不是流浪?
鳳鳴臉部一陣抽搐,耳根好像被火灼過一樣發燙。
鳳鳴猶豫道,“要是娘沒有房產,我和容恬倒是可以……”
秋星等人本來膽戰心驚,正不敢吭一聲,豎起耳朵聽動靜。眾人站得不遠,容恬這番低語當然逃不過他們耳朵。
“蠢材,我要房產幹什麼?”搖曳夫人一口拒絕,以一種慵懶的口吻緩緩道,“天地那麼大,何處不可為家?我過了二十年悽苦的日子,如今不帶著採鏘奔走四方,讓他爺爺嘗夠心有所思而不能得,為他人辛苦奔走的滋味,怎能下我心頭一口怨氣?”說罷露齒一笑,得意之中,又帶了些許迷濛的幸福,驟然一看,宛如仍在鮮花盛開最燦爛的青春剎那,明豔動人不可方物。
“當然。”容恬答得很果斷,回過頭來,深邃的眼眸凝視他,“本王親自審問,而且是嚴刑審問,在床上。”不禁莞爾。
鳳鳴和容恬相視一眼,明白搖曳夫人至少目前不打算和蕭縱正式和好。
鳳鳴點點頭,不一會,又靠近容恬,困惑地低聲問,“要是將來我也發生這樣的事,你會不會也審問我?”
這場愛情拉鋸戰將以新的折磨人的方式繼續下去,蕭縱有得受了。
頓了一頓,又道,“但既然有疑慮,就一定要問清楚。這樣做不但釋去我們疑心,也可以遏制軍中不利於他們的流言。”
女人果然是天底下最恐怖的生物。
容恬目光下移,停留在烈兒馴服的背上,微微一笑,態度和藹,“關心則亂。這事來得蹊蹺,本王不可能不詳查。事情還未查清楚,你先不要驚慌。”轉頭看看鳳鳴,也是一臉擔憂,他輕鬆地拍拍鳳鳴的嫩滑臉蛋,認真道,“不要胡思亂想。你認識容虎秋藍才這麼一段日子,已經這樣關心他們了。更何況我呢?容虎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
越聰明美麗越是如此。
烈兒對於大哥的忠心絕無絲毫懷疑,不過,這難道是離王若言的毒計,有如鳴王當日所說的――借刀殺人?想到這裡,冷汗潺潺而下,撲通跪倒,對容恬道,“大王,大哥對大王忠心不二,這裡面,說不定是……”
蕭縱當年把最聰敏的搖曳夫人從如雲美女中挑選出來,現在不知道有沒有後悔。
利用這種特殊的心態,各方有時候也會使用各種反間計,故意做出某種姿態,誘使敵人誅殺重要的心腹。
這個女人,至少已經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