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和博陵對視一眼,都沉默下來。
容恬提醒他,“搖曳夫人因為當年的事,現在變得不可理喻。她雖然是你母親,卻絕不會念母子之情,你心裡要有準備。”
如果答應下來,就等於拱手將繁佳送給西雷。他們嘔心瀝血所謀求的王位,豈不是一紙空文?
鳳鳴思忖了一會,搖頭道,“始終是要見的,我們一起去。”
容恬不理會他們的沉默,繼續說道,“不過,本王允許你們參照東凡的前例,三公主一日在生,王權絕不會受到損害,相反,本王還會懲罰那些危害繁佳王權的賊子。三公主,你的意思如何?”
容恬見鳳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猶豫不決地站著,抬眼看看自己,又皺眉把視線垂了下去,知道他確實非常不安,便對鳳鳴商量,“不如先讓我去見見她?”
他目光炯炯有神,一掃過去,彷彿把人從頭到腳都探查得清清楚楚。
如果換了別人,感觸未必如此大,但對於從小就是孤兒的鳳鳴來說,這樣一個算是血緣上的母親,意義就非同凡響了。
博陵眼角餘光,掃到侍衛們已經臉色不善。
自己這個身體畢竟是她的腹中孕育出來的,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自己的血緣母親吧?
這個時候可不是什麼“擇木而棲”的問題,而是不點頭,恐怕腦袋就不保的問題。
鳳鳴早就恨不得見一見這個會狠心毒害自己親生兒子的女人,但此刻知道她就在附近,又不免忐忑不安起來。
要當一個沒有腦袋的千秋萬世的大王,還是一個有腦袋但是基業只可以保留一世的大王,這個選擇題大概不難。
容恬轉頭看著鳳鳴。
三公主也知道這是變相脅迫,但奈何容恬大權在手,只要使個眼色,自己這個繁佳王室唯一血脈就會在這裡化成幾點血花,蒼白著臉,咬住下唇,終於把心一橫,低聲道,“好,就依照東凡之例。但我還有幾個條件。”
烈兒意有所指地瞥了鳳鳴一眼,答道,“她長得和鳴王象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還能弄錯?大王現在見不見她?”
“你說。”
容恬眉間微聳,“你查清楚了,怎能確定她真的是搖曳夫人本人?”
“第一,西雷王日後必須要善待我繁佳子民。”
烈兒搖頭,“屬下不知道。她只報上了自己的名號,指明要立即面見大王。”
容恬爽快道,“這個自然,他們也是我的子民。”
鳳鳴猛然從床上跳起來,“她來了?她來幹什麼?”
“第二,我繁佳王族自我這一代之後,雖不再是繁佳之王,但這一條血脈,必須歸入西雷的貴族之中,國家挑選官吏將領,我們的後人也應該在名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