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上只寫了一行細字―――
抬頭看去,正對上容恬的視線。
蕭縱,要救你的親生兒子,就立即和我成親。你若不當他是兒子,我也不當他是兒子。
鳳鳴仍然不知容恬手上的紅色是什麼,只知道一定大事不妙。容恬越不作聲,他越擔心,忍不住急道,“那個匣子……”才略動了動,略有所覺似的移動目光。
下面沒有署名,但不用說也明白,這就是那位搖曳夫人的手筆。
三公主心細如髮,掃了媚姬極為難看的臉色一眼,“慶鼎的人頭有什麼不對嗎?”
實在是一封古往今來,最讓人叫絕的逼婚信。
博陵很爽快,坦然道,“人頭容易腐爛,我們也沒有把握可以立即見到西雷王,所以曾經把人頭送去請高手浸製。最後把人頭放進匣子裡的,是那個浸製人頭的大師。”
絹柬在桌上繞了一圈,眾人看了裡面的內容後,表情如出一轍的古怪。
博陵兩人還以為容恬是打算繼續追問鳳鳴生母的事,聽見容恬一問,疑惑地對看一眼。
連博陵也搖頭不解,“久聞搖曳夫人六親不認,不料竟到這種地步……”
容恬大馬金刀坐在正中,左右伴著臉色蒼白的媚姬和驚惶不安的鳳鳴。三人之中,反而是容恬臉色最為平靜,見博陵和三公主被侍衛們趔趄推到面前,淡淡發問:“慶鼎的人頭,是誰最後放入匣中的?”
天下有哪個母親會在自己親生兒子身上下毒,逼兒子的父親和自己成親的?
博陵曾經擄走鳳鳴,害鳳鳴落在離國若言手中,容虎對他當然不會客氣,手鐐腳鐐都上齊全了。對於三公主,因為礙於媚姬的顏面,只是上了細鏈的手鐐,算是“優待”。
“鳴王真的是搖曳夫人所生?”
不一會,清脆的鐵鏈撞擊聲由遠漸近。容虎親自押了博陵和三公主回來,兩人身上都已經鎖上鐐銬。
媚姬嘆道,“要弄清楚這個問題還不容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答案。”
三人靜坐在媚姬閨房中,寂靜得一絲聲音也沒有。
那位永遠都以劍術為第一的蕭聖師,總該清楚為自己生下兒子的女人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