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妙光那女人奸詐的本性,她答應嫁給博勤,一定附帶了要成為博間未來王后的條件,這樣將來才可以謀取博間。博勤那傢伙想老婆想瘋了,就算要他當賤民恐怕他都會願意,犧牲一點自由繼承王位又算什麼。”
容恬靜靜看了一會手中書卷,暗中觀察,只見鳳鳴低著頭,眼角不時小心翼翼偷瞥他一下,小臉上帶著幾分謹慎,越發顯得可憐兮兮。忍不住嘆息一聲,扔了手裡的書卷,往背墊靠下,勾勾指頭,沉聲道:“過來。”
“博間王四子中,只有三王子博勤是王后所生,所以博間王和王后都非常偏愛三王子,希望將王位傳給三王子。”容虎沉聲道:“因此,如果妙光這條計策附帶了使博勤成為博間太子的條件,首先就會獲得博間王后的支援,誰都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
外面人聲喧譁,分外襯得馬車內沉悶得幾乎使人窒息。
聽他們這樣一說,妙光此計切合各方需求,似乎博間王,博間王后,博勤本人都會心甘情願中妙光的圈套,鳳鳴更急,仍然搖頭道:“不對,博間王曾經說過要公平選擇太子,還特意出了三道題目。”
鳳鳴沒料到他如此嚴厲,整個人僵了僵,垂下眼睛半天不作聲,鬱郁坐在一旁,抓起銀碗裡的米粒,無聊地一粒一粒數著。
烈兒曬道:“那種異想天開的題目,答案對錯與否都是博間王自己說了算,哪有公平可言?”
“可是什麼?”容恬沉下臉:“離國和東凡的教訓還不夠?”他登基數年,王者氣勢有增無減,黑瞳一瞪,誰都會被嚇出一身冷汗。
“但是……”
“可是……”
容恬截住鳳鳴的話,將他拉回自己腿上,柔聲問:“鳳鳴,為什麼如此焦慮?”
“不能。”話未說完,已經被容恬毫不猶豫地斷然拒絕。
鳳鳴沉默良久,咬著下唇道:“假如我們猜想的沒錯,離國和博間已經成為姻親友邦,那對西雷會是一大威脅。”
“反正又是在城郊,我能不能……”
“對。”
“嗯?”
鳳鳴感覺無力,索性挨進容恬懷裡,悶聲道:“容恬,上次妙光冒險來西雷王宮,你是為了我才放過她嗎?”
“外面有很多各國的商人。”
“不是。”
“怎麼?”
“你騙我。”
鳳鳴哼道:“容虎說了,過了含歸,再走一天路程,我們就可以抵達博間和永殷交會的邊境,只要進入永殷,我們就安全了。唉,容恬啊……”他忽然湊過去,壓低聲音,露出詭異的笑容。
“那是我自己的決定。”
“關鍵時刻,看一眼也有可能招來兇險。”
“是我影響了你的正確決定吧?”
“好疼……”馬車內,鳳鳴縮回脖子,不滿地扭頭往後一瞪,這個世界上敢隨便擰西雷鳴王耳朵的人可不多。他揉著自己小巧的耳朵,嘟囔道:“我不過是看一眼。”
烈兒和容虎對望一眼,知道沒有自己的事了,識趣地無聲無息離開。
誰能猜到,這輛只有區區十幾個守衛的馬車上坐的,正是有可能在將來主宰這整個世界的人―――西雷容恬,和他最最心肝、剛剛從東凡救回來的鳴王。
馬車裡變得寂靜。
烏黑眼睛的主人還沒有把一句話說完,驀然慘叫一聲,彷彿被什麼狠狠扯了一把似的,尚未被人看清楚的臉已經消失在簾後。
“鳳鳴,把頭抬起來。你的小腦袋又在想什麼不該想的東西?”
“哇,好熱鬧。商人們都聚在一起做買賣了。”
鳳鳴把額頭抵在容恬胸前,不肯抬起眼睛,半天才悶聲喚道:“容恬……”
忽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