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子煜早就想好了說辭,“我沒拿火把,一不小心滑下來,發現了這裡有水。想來這坑挖的深,又滲出水來。”
大家覺得有理,地底下的水,誰說的清楚?
他們沒想到今天能找到這般多的水,只每人帶了一個水桶,七個水桶一會兒就裝滿了,幾個人也一肚子水喝不下了。
東有田看著剩下好多水,一陣心疼,“留個人在這兒看著,咱們送一趟再回來。”
東有銀道:“不行,咱們提著這般重的水回去,會很多人看見,路上說不定有人爭搶。也有人見我們找到水了四處尋找,留在這裡的人也守不住。
人手分開了,說不定兩頭保不住,還可能受傷,咱們昨天保護糧食幹架落的傷還沒好呢。”
東有糧道:“昨天村裡有人幫忙,我看有幾家也有來取水的。不如,咱們去偷偷告訴他們,也算還了他們相助的情分。”
“我看行。”東溟子煜看出,這個二哥,是個心眼兒多,處事圓滑的。
於是,派最小的三郎、四郎去給那幾家偷偷送信,其餘人提著水桶裝到兩輛手推
車上,摸黑回去。
東溟子煜指了指埋土豆的方向,“那邊偏僻沒人,咱們多走些路,從那裡走。”
其餘人沒意見,來找水的人來自十里八村,看到他們有水,比本村的人還狠。
東溟子煜在前面,幫著兩個侄子拉車,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絆倒。
大郎忙停下車,問道:“四叔,你沒事吧?”
東溟子煜道:“沒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似是有葉子。”
一聽有葉子,幾人都停下車,劃了火摺子檢視。
“啊!唔!”二郎一聲驚呼,被三叔捂住嘴。
東有糧已經麻利的從車上拿下鐵鍬開挖了,其餘人也加入,用手扒拉土,急急忙忙地將幾株土豆和地瓜連藤蔓都裝上了車。
二郎脫了衣裳蓋上,現在天氣熱,找水這般累,光膀子也不奇怪。
到了能遇到人的路上,東溟子煜自己拿了一把鐵鍬,對揹著繩子拉車的大郎道:“你也拿一把鐵鍬,誰靠近,就戳就砍!”
大郎一個機靈,發現四叔好可怕,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大家也注意到了東溟子煜的變化,以前四弟(四叔)都是自詡讀書人,酸溜溜的拽文,文弱的很,怎麼今天聲音都彷彿能殺人了?
他們腦子裡的詞彙量有限,不知道怎麼表達東溟子煜的變化,反正覺得他不一樣了,看著那挺拔冷肅的背影就嚇人。
有人看到他們的車子重,就暗暗跟著,搭幫結夥的湊上來,想搶水的架勢。
誰靠的近了,東溟子煜揮起鐵鍬就朝那些人的腦袋上招呼,氣勢凌人,真想殺人的樣子,那些動心思想搶水的人愣是被那凜然的殺氣給嚇退了。
既然有人取到這麼多水,說明河床裡還有能取水的地方,與其拼命,不如快去碰碰運氣。
戰戰兢兢地大郎崇拜的道:“四叔,您太厲害了,您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東溟子煜冷聲道:“昨日我差點被打死,就悟了,有人欺上門,講理沒用,狠狠地打回去,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噗!”二郎沒心沒肺的笑出來,“四叔昨天還跟那兩個混子之乎者也的講聖人之道呢,結果被人家一磚頭給幹翻了。”
東溟子煜:“……”
原身的迂腐,是他的鍋。
東有糧訓斥小兒子道:“別胡說八道,你四叔是讀書人,知禮義的。”
東有銀不陰不陽地道:“我看四弟醒悟的好,唸了幾年書,連個童生都不是,就不要擺那酸書生的架子了。”
“三弟!”老大和老二同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