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打完招呼,魔力風暴便如同天羅地網把他罩了進去。 對這個膽大妄為要拆了它們窩的壞東西,附近的花鳥蟲魚都沒跟他客氣。 戴維斯只得無奈召出龍魚,騎著它鑽過縫隙飛離,隔著遠遠的攪起水波,翻騰黑乎乎的泥沼,粘稠的水浪就像揮出的巴掌那樣,一張張不斷地拍擊在屋棟的木牆上,拍得纏繞固定的藤蔓條條斷裂,木屋不堪重負地嘎吱作聲。 牽一髮尚動全身,更何況戴維斯此舉可謂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木屋沒有他們這些修建地人防守,只依靠野生生靈,終歸打不過受到精心培養和人為增幅的御獸。 木屋搖搖欲墜之時,其中浸入水中的底部破開一個口子,水生動物魚貫而出,為防止有其他東西阻攔,戴維斯便分出煙花魷和海馬幽靈,命二者在水裡阻遏魚群,防禦樹陣蔓網,給他爭取時間。 善隱的魷魚和幽靈遁入水體時就好似融化了,不見蹤影,但狂亂奔湧的魚群的衝勢卻猛然一緩,而後像被開水燙到那樣風流雲散。 和暫時的住處相比,還是小命更重要。 效果還不錯。 直立在龍魚背部粗礪的骨刺上,戴維斯心情有些沉悶地嘆息,這般動作讓他聯想到銳瀾的光影,那般須臾生、須臾滅,難得的居所轉瞬間或付之一炬,或沉寂於海。 這裡實在太安定了,只待了哪怕那麼一會兒就讓他狠不下心。 戴維斯讓汲水龍魚加快了破壞速度,整理好心情後平靜地看著。 忽然,他身子一抖,避過如箭簇般破開水面的利刃,嚴陣以待地望向不速之客的方位。 幽暗樹林裡影影綽綽,他只能判斷來人體色較深,略有光澤,五官則看不太清。 戴維斯抬起手,剛想和氣地客套一句,轉念卻想起傳訊的內容,自知在這時間點絕對來者不善,便也不再多問,駕著龍魚避開一段距離,醞釀已久的波濤就掀了過去。 波浪迎面瘋漲,轉眼就高過十米,凹陷的中部宛若深邃巨口,迎著來者就撲了上去。 來者,即石免,身前亮起一塊塊方形屏障,最前方的屏障遇水則融,十塊八塊,越往後,屏障支撐時間越多,浪撲前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最後潰然倒下,好似跪伏在石免面前,只打起幾朵水花。 戴維斯面露戒備:“閣下藏在這裡多久了?” 他還不算眼瞎,看得出這人用的是土系能力,這就產生一個問題,無論是他擅長的水系,還是這人的土系,都必須經過一段時間的牽扯和準備才能發揮威力。他在這裡當然有根基,這人是怎麼回事? 儘管被發現,那人卻始終站在遙遠的黑林裡,只讓戴維斯看見一個漆黑的身影,他相當沉默,沒任何回應。 無形壓力從天而降。 龍魚往下落了一截,猛地揮動骨膜翅翼穩定身軀,帶動著戴維斯一個趔趄。 商討徹底沒戲,做出這一判斷的同時,戴維斯雙手一揮,精神波動擴散,他和龍魚的身影消失。底下的潭水卻不安分起來,像魚兒爭先恐後地跳動,雀躍地朝向石免。 波浪再次浮起,猝然突起,裹著作為擁躉的浮水一擁而上。 水中一道黑影則遊曳著,等待時機一擊致命。 石免微微一動。 他身前再次出現了一方方屏障,卻亮如鏡面,反射出水裡潛在的熒光。 戴維斯不熟悉對手的手段,謹慎地駕著龍魚保持距離。他正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卻表情驟變,猛地扭頭回看。 只見一道道陰燃的稠火劃過彎曲的弧線,直衝龍魚和他而來,戴維斯不得不躲開,一度停下進攻,波浪和潭水有一刻凝滯,被石免轉準時機給破了。 這時,一個半透明的幽影突然在石免身邊顯形,它一亮,石免那黑乎乎的身影頓時就失了氣力一樣往旁邊一歪,好像短短時間內精氣神被攝走了大部分。 戴維斯沒浪費海馬幽靈創造的時機,他氣息一沉,引動水系魔力增幅腳下的龍魚,指示著往水面刺出許多晶瑩的水繩,把裡面的垃圾魚、空魚等綁得結結實實。 可就在這時,那先前斷折的藤蔓動了,它們織成綠網,大張著迅速濾過水體,把水繩吸收得乾乾淨淨。 魚兒們趁機吐出水火交雜的泡泡和火焰。 儘管沒命中,戴維斯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