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沒搞清楚狀況,明明只是求個曲兒,這怎麼,還得上戰場打打殺殺嗎? 倒還是計宜民常年的走南闖北,人話鬼話經驗豐富,咂摸出點滋味來,知道康王只是把女孩們的事兒暫時放下。 這就意味著,其實女孩們的答案是對的,那幫人嘴快搶答,壞了規矩不說,本身也不受康王待見,先處理了他們,回頭自然好說話。 再說曲藝行當,還是有不少老規矩在的,現在康王不表態,也是給姑娘們一個緩和的機會,畢竟,剛才那樣子確實看著是衝動的多。 如果是隻為一個曲子,現代也不是非得拜師不可,拿到授權甚至版權也是一樣的,還更清晰方便,也不傷人情。 主要是年輕人,即使是耳濡目染,對拜師這件事在傳統裡的意義,理會的仍然不夠深刻。 康王這話說的直接,可越是直接的話,愛聽能聽的人就越少,那些紈絝裡安心混日子的人不少,可是有自知之明或者腦子清醒的,不多,大部分都是有些小聰明脾氣還不小又自矜身份的蠢蠹。 這裡面就那個不知進退的,雖然迫於康王氣勢森然,沒敢太過分,但也是語言輕佻:“康……節帥,您這年紀也不大,一個高中生說什麼終生許國,還什麼父母且不顧,這也不大好吧? 您是沒家庭了,宋合他們可一大家子人呢,再說了,這社會……和您想的可不一樣。” 康王眼皮都沒抬,也沒看宋合怒目圓睜瞪著那個他都不想問姓名的人:“少年非上郡,遨遊入露寒。聞有邊烽急,飛候至長安。然諾竊自許,捐軀諒不難。邀功非汗馬,報效乃鋒端。 人在少年如臨午之烈陽,正該意氣勃發雄心壯志,妄言天高地厚之時。爾等於此時,亦不敢宏願報國。年少人狂妄,不知兵兇戰危,卻膽小至此,臆想發夢竟不敢許己為英烈!呵,鼠輩耳!” 直接開罵也是出乎眾人意料的,至少浪蕩子們都愣的很,他們這幫人聚在一塊兒,說是沒什麼作為,那是做好事兒,可是誰得罪了他們,敗誰的事兒,那是一頂一的快捷迅猛。 他們是不敢跟人動手,可在這楊園市裡,見天兒的給人添噁心還不犯規不犯法,那是有的是主意。 大武館人員眾多背景深厚他們惹不起,可康王這個,沒看出來有什麼背景——就是再怎麼相貌奇異,說到底也只是個高中生。 管理局只看戰績,那幫辦事員連人臉都不認得,給他們拿個照片都不曉得是誰,說個名字卻能將其都幹過了什麼如數家珍。 這些浪蕩子都在社會上滾慣了,說痞還要臉,說混還端著,要說有脾氣吧,都會審時度勢,明知道法律明禁職業者對普通人出手,他們也是沒膽量和一個大師武者當面拍桌子的,最多也就是怪笑幾聲,色厲膽薄的來上幾句場面話。 可是笑聲剛出口,一聲悶雷似的爆喝就震得他們頭昏眼花:“啊?怎麼著,你們以為兄弟們帶回來的頭顱是假的不成!” 除了宋合還能有誰,他那個胸脯子寬厚的和廣場舞大音箱似的,還得至少是百人團的音響。 本來個子高的人聲帶肥厚,音訊低共鳴就大,剛才又被刺激了一陣,滿腔豪氣塞得滿滿的,看這些日常稱兄道弟的人這般模樣,不由得有些恚怒,一咬牙難免聲調又低了些,這低音炮全力轟開,在場沒練過的全都眼冒金星,一陣陣發暈。 馬英招看到雙胞胎被唬的直趔趄,嗔怪的拍了宋合一下:“這麼大聲幹什麼,多大點事兒跟這幫玩應兒較什麼真兒。” 言下之意大為輕慢,但是這些人卻只能翻白眼,不敢多說:馬英招自己報個號叫做雙飛燕,其實人私底下都叫她胭脂虎母豹子,因為在場的這些不提,他們家裡的哥哥兄弟,都被她揍過。 馬麒是個笑面虎,看著無害,其實背地裡損主意都是他出的,然後是事兒不幹,就慫恿別人出頭,在長輩眼裡,那是大大的好孩子,馬英招仗著哥哥在長輩面前有好臉面,逮著這些人的錯處就往臉上錘,而且光明正大的打。 楊園市就這麼大,長輩們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不是朋友,也都點過頭,小兒女之間打打鬧鬧,又沒受什麼大傷,鼻青臉腫怎麼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