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映照出任何的反光的詭異。
不過將之稱為大殿或者並不那麼正確——這座由十餘根大柱環繞支撐起來的建築更像是一座放大了千百倍的亭子,而其中唯一的建築,只有一個大致有數米高的四面體祭壇……其中彷彿泳池一般,充溢著液體。
那種液體……濃稠的有點像是岩漿……翻湧不定的沸騰著。然而顏色卻又不是那種高溫的白亮,而更像是血漿和某種東西混合的半固體。在方坑的四角,各跪坐著一個全身籠罩在彩色長袍之中的人,他們雙手交叉置前,輕聲而迅速地頌禱著詭異的咒言,而隨著他們的祝禱,從血池中升起四根細細的血線,在中央的血池上方逐漸纏繞,形成某種半固體的東西。血池中不時會升起一團深紅得發黑的霧氣,在祈禱臺上盤旋迴繞,然後再緩緩回收。當血霧籠罩檯面時候,四個人都在身不由已地顫抖著,祝禱聲也有了顫音,那條細細的血線也變得時斷時續。
“哈,我還在想這個白痴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如此的沒有理智,原來,他是想要將自己的理智具象化,重新掌控住殘餘的身體……不過,看來他這個主意幾乎成功了,只要再晚上那麼一會兒,說不定他就完成了。”痛苦女士輕笑了一聲。
於是像是某個訊號似的,一道白熾的光澤從她身邊迸發!
雖然沒有了那可以化為光劍的戰錘,但是薇拉妮卡的能力顯然並不一定要依仗武器——這混合了太陽神力量的光澤簡直像是鐳射大炮,只是閃爍的瞬間,說不清距離外的那些組成堅硬殿堂的岩石地面已經在高溫下熔解,化作火紅的岩漿與半固體的熾熱而兩個正在祈禱的人物就在這光柱中瞬間氣化,連慘叫也沒有一聲!
這個突如其來的攻擊驚醒了神祗更多的關注……整個世界都在震動,那高聳入雲的黑色似乎在接連不斷的坍塌,在震動中裂成無數巨石,相互撞擊著墜入地面——無法形容的連綿轟鳴甚至動搖了整個峽谷,讓眾人立足的一座山峰都在顫抖。
“愚蠢!”
所有的震顫匯聚成為一個滾滾的聲音,但奇妙的是,那卻並不是很刺耳……術士的眼神驀然收縮——血池之中的液體驟然聚合,勾勒出一個人影,之後,就像是術士曾經見到過的液態金屬的聚合一般,一種會黑的顏色從其中翻卷出來這個過程彷彿緩慢,卻迅捷無論……術士的眼中映照出那個翻滾的血色影子,在下一瞬間,幻化出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人形!
匪夷所思的變化其實已經很難驚動術士的心靈,但是眼前這個卻並不包括在一般的現象中……那人影給他一種如此熟悉而又奇異的感覺——半張臉隱藏在灰色兜帽的陰影之下,露出下面蒼白而有些尖細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抿著,彷彿自信,又略帶警惕。
就像是一個鏡影……他自己的。
“神祗的力量,規則與人格的結合,理念與信仰的統一……”痛苦女士化身的女法師開口道,聲音很輕,幾乎淹沒在周圍紛亂的雜音之中:“他正在補全意志的一面……當初和他的規則一起被摧毀,可是卻又重新凝聚,雖然那已經不只是他原本的意志,不過看來,他似乎是使用了什麼辦法將之彌補了。不過不必擔心……意識與規則還是呈現割離的狀態,深陷以太界與迷宮的交匯口,大部分的神力不能動用,他仍舊處在最為孱弱的狀態中。”
“情況比現在的你,要好得多,達巴斯的女王……距離我重新掌控自己,僅僅需要一點時間而已。”灰袍的神祗抬起頭,千尺的距離似乎並不會對於他的聽覺造成任何的障礙,而他的言辭,也同樣沒有絲毫阻滯的傳遞到每一個人的心靈之中,他悠然地伸出一隻手,那血池之中所有的液體在一瞬間便已經乾涸!
血液一般的液體在幻化成為猩紅的符號,繼而閃亮起來……那些法術符文好像形成實體一樣環繞著他,在空中漂浮著、圍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