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明煥要開口時，黎暮急急的搶在他前面開了口：
「唉你知道嗎？前兩天有個女生追我！」
季明煥微張的唇又閉上了，只回應了一個單音節。
「嗯。」
黎暮嚥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季明煥看不見的地方，指關節微微泛白的抓緊了衣服下擺。
「我答應她了。」
季明煥站在陰影處，腦子轟的一聲，再說些什麼他好像都有些聽不清了，身體微微顫抖，牙齒咬住下唇，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往常無異。
「恭喜你。」
黎暮小口的撥出一口氣，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季明煥只覺得這笑容刺眼，卻沒發現那人的眼底一片冰冷，毫無笑意。
季明煥甚至有些記不清他是怎麼強顏歡笑的走出那間明暗分明的教室的。
只覺得，那天真的好冷。
教室的陰影處，就好像他懷揣著那不能宣之於口的愛意一樣，見不得光。
他的夏天就像氣泡水兌了濃酒，一顆微甜又酸澀的檸檬。
黎暮回過神來，眯了眯眼。
「我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化。」
黎明確認他沒有什麼不好的情緒或者哪裡不對勁之後，才放心的進去洗手間。
雖然黎暮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他也會有心思細膩的那一面，季明煥的事情對黎暮不可能沒有影響，但看著黎暮沒有渾渾噩噩的度日，她就放心了。
——
看到黎明出了包廂後，方女士一臉神秘的起身，坐到了路恆旁邊。
「小路啊，在清大感覺怎麼樣？」
路恆喝了口白水，微笑著答道：「還不錯。」
方女士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詢問。
「小路，你有沒有交女朋友啊？」
想了半天，方女士決定還是採用迂迴戰術。
「方姨為什麼這麼問？」
「啊你不要誤會啊，方姨就是隨口問問，更何況你和豆豆都已經上大學了，阿姨和你媽媽都不會阻止你們交友自由的。」
方如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開明的樣子。
路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瞞你們所說，我確實交了女朋友」他話還沒說完，在場的都來了勁頭。
黎父身體稍微前傾，「那女生怎麼樣？」
路恆滿眼笑意，「她很好，我很喜歡她。」
黎父放心的點了點頭，轉頭就對方女士說：「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這麼有福氣，小路學習好人也優秀，誰嫁了他啊，都是莫大的福氣。」
黎暮的爸爸黎二伯也跟著附和：「是啊畢竟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要是我有女兒，路恆你可跑不掉了哈哈哈。」
方女士倒是有點意外，沒想到路恆學習方面讓人放心，就連找媳婦兒上都不用家裡人操心。
哪像他們，豆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大半個月不打一通電話他們都能擔心的跑過來。
想到這裡方女士又是一陣心痛。
「唉，是哪家的姑娘啊？方姨幫你看看，可不能讓我們小路受傷。」
路恆眼眸微轉，以一種極其認真的態度看向黎父和方如。
聲音清冽卻又帶著堅定。
「黎家的獨女，黎明。」
「噢噢黎家啊哈哈啊哈這家我」方如說著就覺得不對勁了，黎家的誰？
等到反應過來，飯桌上已然是一片沉默。
黎父最先回過神來，「哈哈哈哈是這樣啊。」
畢竟這個家裡他也不能做主，說完後偷偷的觀察著方如的表情。
其實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