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識相地強盜麼,那也就沒什麼好說了,直接斬盡殺絕。
陸恆殺人無數的兇名,使他在招安盜賊方面,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九月,隨著深秋落葉的飄飛,年已七十四歲高齡的相國陸平,在他的書房中,和他的兩個愛孫玩鬧戲嬉。
所謂的兒孫繞膝,便是如此的溫馨情景。
陸平的舉止已然變地遲緩,眼眸中,昔日地威稜也不存在,佈滿皺紋地笑臉,看上去就象是一個風乾的棗核,流溢著慈祥地光輝。
他用手點著四歲陸峰的小鼻子,呵呵笑道:“你小子,這份沉的住氣的樣子,象我。”
“爺爺,爺爺,那我呢?我呢?那我象誰?”
六歲的陸嘯撲了過來,伸手便去抓老爺子陸平下頜的鬍鬚。
陸平一邊躲閃著,一邊笑道:“就你這兩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象你爹!”
“那,那我爹的性格又象誰?”
這個天真的問題,到讓老爺子陸平一愣,是啊,陸恆那個混小子,象誰呢?
和兩個孩子玩鬧了一會,陸平感到有些疲累,他示意身邊的護衛把兩個孩子領走,自己坐在書房中閉目休息,這一次,他閉上的眼眸便再也沒有睜開,安詳的樣子,讓他身邊的護衛甚至都以為,他只是永遠的睡著了。
陸恆為老爺子陸平舉行了盛大葬禮,京都全城縞素,紙錢紛飛,白布甚至都賣脫銷了,這種治喪規格,就是景宗皇帝死時,也有所不如。
在拜祭老爺子陸平的靈堂上,白髮、白鬚、白袍的方仲行翩翩而來,他手握長笛,一曲‘送別’吹的宛轉低徊,聞者落淚,聽者傷心,便是在街頭上吠叫的野狗,聽到那笛聲,叫聲也變為了嗚咽。
曲罷,方仲行口吐鮮血,扶柩而亡。
一對肝膽相照,共同面對激流險灘數十年的老友,就這樣,在同一天裡,駕鶴西去。
陸恆披麻帶孝,赤著雙足,徒步護送靈樞,回返千里之遙陸氏老宅的墓地。
在護送靈樞回返江北的路途上,陸恆得知,後宮何昭儀、順宗皇帝,聯絡了一些京都新興的門閥豪族,還派人去找李壽,準備利用相國陸平的忽然死亡,朝局再次動盪的機會,而發動政變,奪回失落的權柄。
他們不但拉攏各方勢力,許下無數好處,還陰謀想要刺殺陸恆。
接到訊息後,陸恆沒有理睬,仍然按照原計劃,繼續護送靈樞回返江北,到達江北後,他宣佈,他要在墓地上守孝一百天,同時傳了一道軍令,讓已是七大營將軍之一的陸石武,率領貪狼營的一萬五千人,連夜進駐京都,維護治安。
陸石武就象是一隻從鐵籠中放出來的兇獸,在率軍進入京都的當晚,就開始大肆殺戮起來,便是順宗皇帝,也被攆得雞飛狗跳般的在皇宮中四處躲藏。
因為夜色漆黑,再加上慌不擇路,順宗皇帝一不小心,“啊呀”一聲,便掉到了後宮的深井裡,他實在是太胖了,從半空中掉落到了一半,便被井壁卡住,順宗皇帝清楚的看見,隨著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在他頭頂上方的井沿,忽然冒出了一個極其醜惡的頭顱,豹眉環眼,目射兇光,居高臨下的打量自己。
那個腦袋光禿禿的,映照著周圍火把的亮光,就象是一個小燈籠。
“快!救救朕!”
順宗皇帝拼命掙扎,但越是掙扎,他的身子就卡陷的越緊,肋骨都要被擠斷了,順宗皇帝驚恐萬狀,他仰著頭,嘶聲喊叫:“快來救救朕啊!朕有重賞!”
那個腦袋消失了,順宗皇帝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對方馬上就會垂落繩子下來救自己,卻不了,他等到的是一線從半空中撒落下來的腥臊液體,和放肆之極的大笑~~格老子的,朕?朕是什麼東西?沒聽說過啊?多少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