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讀出了蘇朗臉上的些許失望,神醫心想:到底還是個孩子。
他試著安慰了蘇朗一番,說他過去的病人裡有和蘇朗狀況類似的,但因為腿部失去知覺的時間太久,神醫治了一整年才讓他稍稍恢復知覺,又過了兩年才慢慢站起來。總之就是想讓蘇朗知道,八個月已經很快了。
蘇朗失望的表情自然也不會維持太久,畢竟心底的興奮和感激還是佔據了上風。
又聊了一會兒治療方案,兩人開始閒談起來。神醫問蘇朗遊樂園的經營情況,又聊到了即將出版新書的赫爾曼。
「對了,也許你會好奇,為什麼赫爾曼欣賞你,我就突然改主意,答應幫你治療了吧?」神醫自拋自扣,給蘇朗來了這麼個問題。
第165章 往事
蘇朗當然好奇。
他不止一次地揣測過兩人之間的關係:赫爾曼說兩人是老友,可嘚國人似乎連陸神醫平時做什麼為生都不是很清楚,顯然他們並不經常見面。
而且兩人的工作風馬牛不相及,蘇朗以他悠閒地人生經歷能夠想到的,就是兩人的家庭是世交,所以從小交好,赫爾曼來一次華國,陸奇明自然會做東。
至於為什麼陸奇明要特地給赫爾曼一個面子來治療自己,大概是赫爾曼幫過神醫什麼忙。
只是,從陸奇明口中說出來的答案,比蘇朗能夠想到的還要傳奇一些。
「我的母親把我生下來,讓我看見了這個世界的美好與醜惡。而赫爾曼先生,就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第一句話丟擲,就是如此振聾發聵,讓蘇朗只敢靜靜的聽著,一聲不敢吭。
「也許每個人在青春期都會有一段迷茫的時光,這段時間會對每個人此後數十年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產生重要的影響。我的家庭條件很好,十六歲那年,我就被送去了國外一所頂尖高中就讀。很多人都會覺得華國的學生內卷嚴重,千軍萬馬走高考這座獨木橋太辛苦了,都很羨慕在國外讀書的我。」
蘇朗微微點頭。可不是麼,身處高考競爭壓力巨大的同龍省,高三生活除了睡覺就是上課、自習,很少有娛樂時間。
有些同學比較不走運,高三一年近視度數增加了200多度。這甚至還算正常的,蘇朗記得,他的同學裡,甚至還有個因為久坐不動,二十歲不到就患上腰間盤突出這類「老年病」的,發作起來簡直痛不欲生。
「要說輕鬆嘛,的確比國內輕鬆一些,只是我一個亞洲臉孔在國外,家人沒有陪同,我的鷹文說得又比不上那些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同學好,難免遭遇欺凌和集體疏遠。我的青春期就是在這樣的孤獨中度過的,也把年輕的我變成了一個極端、陰暗的人,性格也很古怪。」陸奇明繼續說。
看他現在的樣子,蘇朗能理解他所說的「性格古怪」,卻想像不出所謂的「極端」和「陰暗」。
「被疏遠了好一陣,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留學生,去得罪本地政治家和富商的孩子。所以,十七歲那年,我背著在國內忙碌的父母和一切關心我的人,輕裝簡行,一個人去了峽灣國的雪山裡探險。當時我的心思很簡單,要是能回來,就好好在學校裡混畢業,回不來……」
說到這兒,神醫頓了頓。蘇朗明白他的意思,在十幾歲最需要陪伴的時候,身邊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很容易想不開。大概神醫當時就覺得,回不來也是一種解脫?
「結果,我在山裡發現了一個山洞,在裡面睡了一覺,醒來就覺得腦子裡多了許多奇怪的觀點,比如怎麼讓癱瘓了一輩子的病人站起來,怎麼治療常人眼裡無法醫治的絕症……我原本遲鈍的手指也變得靈活了許多,摸在自己身上,好像能感受到面板下每一條神經、每一根血管在律動。」
「您的醫療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