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失敗的半成品,把這種東西放在主控室旁,正是考慮到萬一有無法抵擋的敵人來襲時,將此作為最後的屏障。敵人既然能闖到這裡,只能說明外面的防禦體系已經無計可施。既然如此,就使用人海戰術來孤注一擲,再怎麼強大的敵人也會被這些東西所淹沒。就算消滅不了敵人,也能拖延時間。
無數殘破的肢體從門那邊滾出來,它們根本已無法行動,是被後面數量巨大的同伴推出來的。如潮水般湧來的殘體,光是它們所散發出的臭味,就已經是致命的武器。Sirene及時地戴上防毒面具,帶上手提電腦,從某個暗門溜走了。反正易雪是不會死的,只要能讓它們拖延住她,以後再來回收就行了。
易雪冷冷地看著這群從地獄裡爬上來的餓鬼。
曾經的生命淪落為行屍走肉,淪落為失敗品、殘次品、缺陷品及半成品。它們的身上感不到半點生機,無法思考,只知道循著本能行事。殘破的身體再也無法站立起來,腐爛的四肢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印記。它們張開嘴想要哀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喉舌早已腐爛。它們睜開眼想要看清,眼眶中卻流出淚水,眼睛早就爛作粘稠的液體。
它們不會互相攻擊,因為彼此早就喪失了人的氣息。出於對生命的渴望、憎惡和嫉妒,數量驚人的腐屍向著封閉房間中唯一活著的人爬去。透過數不清的殘肢破體,可以想象Sirene所屬的組織曾經用過多少活人來進行試驗。
讓它們存在於世,既是它們的悲哀,也是人類的悲哀。
殺死它們,才是最慈悲的作法。
當然,易雪理都不會理這些東西。剛才的分神讓Sirene透過暗門逃跑了,她仔細檢查那道門,為了隔絕屍臭,門密不透風,自然也透不過任何液體。易雪自責自己的大意,竟會讓快到手的鴨子飛了。
既然如此,易雪也沒有再待在這裡的必要了。她相信Sirene一定還留在實驗室的某處,一定要找到她。憑藉門外衣服的幾個細胞,易雪離開了這間被封閉的房間,空留無數的腐屍在房間裡漫無目的地爬行。
易雪順著原路返回,一路上依舊是半個活物都沒有。她也不知自己該往哪裡走,只能憑直覺了。
在實驗室的另一條過道里,易靈和楚峰邊聊邊走。過道中的燈黯淡無光,只能夠讓人勉強看清一點輪廓。一片死寂中,若不弄出一點聲響,人會承受不住寂靜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安靜和黑暗都是同一類的東西。
楚峰一隻手拄著那根骨頭,另一隻手被易靈扶住。他受傷頗重的樣子,時不時咳嗽幾下。易靈的體力恢復得很快,一場激戰剛過,他便又生龍活虎起來。
楚峰問道:“剛才你殺那些東西的時候,我似乎看到火光,難道你就傳說中的異能者?”
“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這也許是異能吧,這火焰是我修煉出的炎之氣,擁有很高的溫度。而我的身體恰好能忍受高溫,所以……就是這樣了。”
“忍受高溫?多高的高溫?”
“據說,掉進岩漿裡也沒事。”
楚峰一個踉蹌,易靈連忙扶住他。楚峰拍拍易靈的身體,仔細打量起易靈,像是在看什麼稀有動物。儘管易靈習慣被人側目,卻也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岩漿嗎……真有意思……”楚峰喃喃道。
易靈沒聽見這句話。
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是易靈在帶路,卻連出口的影子都沒看到。“還是我來找路吧。”楚峰說道,“看樣子,你沒有找路的才能啊。”
易靈心想:“這跟才能有什麼關係……”不過,他還是讓楚峰來帶路了。反正兩人都不認識路,誰來帶路都一樣。
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楚峰總是不假思索地選擇右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