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抬起手。“行了。”
埃蒂停下來,充滿期待地看著羅蘭,微笑著。羅蘭毫無笑意。他之前放心的感覺消失了。要做的太多了,該死。可時間卻不夠。
“你想看看到協議失效那天還有多長時間,”他說,“我理解得對嗎?”
“對。”
“你不必親身到紐約去做,埃蒂。隔界就行。”
“隔界當然可以檢視日期和月份,可是還有別的。我們對那塊空地一無所知,夥計們。我是說真的一無所知。”
10
埃蒂相信他們可以擁有那片空地而絕不會影響蘇珊娜所繼承的財產;他認為卡拉漢的故事清楚地表明瞭該怎麼做。不包括玫瑰;玫瑰不能被擁有(不管由他們還是其他任何人),只能被保護。而且他們能做到。也許。
無論害怕與否,凱文·塔爾已經等在廢棄的洗衣房裡準備營救卡拉漢神父。無論害怕與否,凱文·塔爾拒絕了——在一九七七年五月三十一日,不管怎樣——把他最後一塊地產賣給桑布拉公司。埃蒂認為凱文·塔爾是在,像歌裡唱的那樣,等待英雄出現。
埃蒂也在想卡拉漢第一次向他們提起黑十三時雙手掩面的樣子。他拼命地想把它弄出教堂……可是直到現在,他還留著它。和那個書店主人一樣,神父也在等待。他們曾以為凱文·塔爾想要成百萬的高價才肯賣空地,這想法是多麼愚蠢啊!他是想把它讓出。但要等到合適的人到來。或者合適的卡-泰特。
“蘇希,你沒法去,因為你懷孕了,”埃蒂說,“傑克,你沒法去因為你是個孩子。其他所有問題不說,我確信你沒法籤那種合同,那種自從卡拉漢給我們講了他的故事後我就在考慮的合同。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可是好像你在這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或者我誤解了?”
“你沒誤解,”傑克說,“可是我想跟你一起去,不管怎樣。這聽上去真不錯。”
埃蒂笑了。“我還以為你只對手榴彈和馬蹄鐵感興趣呢,孩子。至於帶上羅蘭,別生氣,老闆,不過你在我們的世界裡可不怎麼老道。你……嗯……你一換地方就少了些什麼。”
蘇珊娜大笑起來。
“你想給他多少錢?”傑克問,“我是說,總得給點什麼,不是嗎?”
“一美金,”埃蒂說,“我也許不得不請塔爾把它貸給我,不過——”
“不,我們能做得更好些,”傑克神情嚴肅地說,“我的揹包裡有五六美元,我相信。”他咧嘴笑笑,“而且我們可以給他更多,以後。當這裡基本完事以後。”
“如果我們還活著的話,”蘇珊娜說,不過她看上去也很興奮。“你猜怎麼樣,埃蒂?你也許就是個天才。”
“如果塔爾先生把空地賣給我們,巴拉扎和他的朋友們會不高興的。”羅蘭說。
“對,但是也許我們可以說服巴拉扎放他一馬,”埃蒂說。他的嘴角露出殘酷的淡淡微笑。“到了節骨眼上,羅蘭,恩裡柯·巴拉扎是那種我不介意殺死兩次的傢伙。”
“你想什麼時候走?”蘇珊娜問他。
“越快越好,”埃蒂說,“一方面,不知道紐約那邊已經晚到什麼時候了,這真讓我發瘋。羅蘭?你說呢?”
“我說明天,”羅蘭說,“我們把那個球拿到洞穴裡,然後我們看你能不能從那扇門進入凱文·塔爾的時空。你的主意不錯,埃蒂,我說謝啦。”
傑克說:“如果那個球把你送錯地方怎麼辦?錯誤的一九七七年,或者……”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說完。他想起黑十三第一次把他們送到隔界時,所有事物都是多麼的不牢靠,還有在他們四周現實的華麗表面背後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或者更遠的地方?”他說完了。
“那樣的話,我就寄回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