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啞而又帶著隱約帶著女聲但又似男聲的聲音在空曠而又寂靜的洞內響起:“十一,本尊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稟尊主,文曲星君還未下凡。”平穩而又冷硬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哼,法像都被砸成那樣了,竟然還不下凡。”平直的述說,但是又含著滔天的怒意和恨意,咬牙切齒的,“十一,去將那些沒用的屍體,都給掛的文曲星的廟前。將塑好的法像,繼續給我砸掉。我就不信,這樣都逼不下來。”
“得令,尊主。”
“退下。”
上座的人,眼帶譏諷的抬頭看著十一,一步步毫無生氣的走到洞內,環繞著洞府的黑水旁。熟練的褪下身上的有些殘破的黑衣,疤痕橫縱交錯,似鱗片般,層層疊疊的,遍滿整個身體。眨眼間,十一就跳入那不斷滾動的黑水裡面,身體慢慢浮起,又慢慢沉入被黑水覆蓋。那張呆滯的臉,面無表情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入睡般,一動不動的、麻木的隨著黑水隨波逐流。
嘖,雲府嫡孫,還不是被自己牢牢的困在這裡。當初要不是十一的反叛,爹爹又怎麼會死。要不是因為文曲星君的轉世許仕林,徐府整門怎麼會被抄斬。還有自己,徐清柳抬手摸著凹凸不平、青筋暴起的臉,恨意頓生。要不是這兩個人,自己又怎麼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甚至跟一個魔鬼共用自己的身體。
圍帽下唯獨可見的紅唇,勾起一抹奸邪的笑容。既然我入了地獄,你們也得入地獄。還真是不枉費尊主的心思,當初將只剩半口氣的十一,給救了回來,讓他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沒有思想,只知道奉命行事的傀儡。想想十一現在怎麼死也死不了,活脫脫的一個活死人,永生永世,永永遠遠也脫離不了這個骯髒的黑水池。又像個玩偶一樣,自己想打便打,想罵便罵,又是一把好劍,真是暢快。想到這,徐清柳張開雙臂,“哈哈哈”的向後俯仰大笑,笑道得意又猖狂。
第二天,桐城內。
一大早,在桐城外的一家香火鼎盛的寺廟內。晨起困懶,只見一個十來歲的白白胖胖的光頭小和尚,拿著拖把,半眯著眼睛,打著哈欠,像往常一樣,去大殿打掃。
雙手推開佛殿的大門,小和尚戳著掃把,望著矇矇亮的天際,搖頭晃腦的,口中唸唸有詞的,開始揮動著掃把。
不過一會,小和尚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空氣清新的一大早,原本只有香火燭氣味的大殿,怎麼會有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小和尚疑惑又有些不安的循著氣味找尋,頓時睜大了眼睛,只見剛修繕好不就的文曲星君的法像上,掛著一個鮮血淋漓的而又面目猙獰的屍體,小和尚手直接被嚇的腳軟後退了好幾步。
等了一會,許是有些緩了過來,迫不及待的丟掉了剛才手中緊握著的掃把,像是被惡鬼追著似的,立馬轉身朝著門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啊,死人了……”驚恐的一聲大喊,一時之間響徹整個寺院。
無獨有而,這天整個桐城內出現了很多類似的案件,頓時整個桐城人心惶惶,紛紛低聲膽寒的討論著這一夜之間聲名鵲起的殺人狂魔。
入夜後的桐城,陷入了荒涼,與白天的繁華景象形成了明顯的差異。許仕林踏著夜光,落在了桐城外。抬眼看著城門上的桐城二字,許仕林一陣恍惚。
百年前,等自己從府衙回來的時候,卻完全不見了李碧蓮的身影。不管怎麼找,許府內翻過來又覆過去的,上上下下找了好幾遍,從白天等到黑夜,從黑夜又等到白天,每個日夜都在等待著,從黑髮等到白頭,卻再也沒有等來李碧蓮。
許仕林摸了摸左邊的心口,那時候是什麼感覺,整個天都快塌了,偌大的許府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孤寂荒涼,卻又那麼的撕心裂肺。李碧蓮怎麼那麼心狠,連說都不說的就走了,徹底離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