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他們。
摧殘他們,打到他們,擊敗他們!
我們是……
阿爾濟人!
有人敲擊著羊皮小鼓,有人吹響了銅製小號,那布拉布拉響起的三根弦的琴聲是那樣地動聽。梵爾林琴音悠揚,這是誰的聲音?來吧來吧,戰友在我身邊,袍澤與我同在。
安息吧……
揮灑著手中的泥土,這一個個墳墓的跟前,插著一柄殘破的佩劍,這是戰友地墓誌銘,他們是士兵,是戰士,是勇士。
殘破地頭盔扣在劍柄之上,遠遠望去,彷彿是閉上了眼睛的戰士在思考。
他們在思考什麼?
戰鬥,信念?還是……家鄉?
阿爾濟地女人愛唱歌,他們渴盼著那些遠征的勇士。有人會詆譭伯爵大人計程車兵嗎?有人會誤解這些勇敢計程車兵嗎?不會,他們只是在戰鬥,和敵人,敵人在哪裡?不知道。
阿爾濟的婦女常常要回答孩子們的提問:伯爵大人計程車兵為什麼要訓練的這麼刻苦?
因為要戰鬥。
女人如此教導孩子。
和誰?孩子會追問。如果孩子追問,大多數的女人可能已經不回答,因為她們還要做飯,還要洗衣。但是那些空閒的女人,或許會接上孩子的話,說道:和敵人。
敵人呢?
天真的孩子喜歡刨根問底,而這也是一種優點。
不知道。不過……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守護。
聰明的女人會撫摸著她們的孩子,微笑著說道。
這樣的笑容讓人寧靜,這是伯爵大人帶來的笑容,久違,但是它會長久地存在。
守護?守護誰?
大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孩子們不知道複雜,他們地判斷很簡單。但是他們認定的事情很執著。
守護要守護地人啊。家人,家鄉。還有我們的土地。
於是孩子會停止提問,因為到這裡,他們通常會守著柵欄,雙手握緊了欄杆上的木頭,看著訓練場上揮汗如雨計程車兵,然後低聲轉頭說道:媽媽,我長大了要當兵,當伯爵大人的兵。
哦?為什麼?
因為我要保護媽媽。
堅定不移的話,平實而簡單。伯爵大人從來不會去解釋那些問題,但是,事實上,人民理解他。
貴族老爺不是應該高高在上嗎?為什麼被人詬病東部伯爵大人會在骯髒的酒吧內喝著劣質的麥酒,然後拍桌子罵娘地叫酒吧老闆賠錢?
沒人知道。
或許……骨子裡,馬克伯爵才是真正的貴族。而他地皮囊……只是偽裝。
士兵們肅穆地站在墳墓的跟前,一次次的別離。讓人心如磐石,堅硬的心似乎只是為了戰場而生。戰場啊,殺戮的美麗就在於,我們活下來,那麼家鄉的人也會活下來。
這不是拋棄吧?戰友。
我們又要走了。
這不是背叛吧?袍澤。
我們又要離開了。
再見,長眠的勇士,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地。總有一天……
“敬禮…………”大隊長們整齊地發號施令,這一次,所有人都懷著興奮和悲傷。敬了一個軍禮。併攏的手指突然開始顫抖起來,雙眼有些難受,溼潤嗎?為什麼我還有難過的心悸?為什麼我想要放聲痛哭?為什麼?
士兵們雙肩顫動,忽然有人嗚嗚嗚地哭了起來,他的身軀站的筆直,挺拔的像北方的蒼松一樣筆直。這是多麼健壯英氣計程車兵啊。只是,他為什麼眼淚橫流?兩道淚水劃過,士兵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不敢睜開眼睛,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哭聲就像是哀號地蒼鷹,沒人安慰他。也沒人喝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