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了行動,實在不像佔上風一方的行事。
想想自己脖頸上的淤痕,還有消失了的丫鬟婆子,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麼。
對方愛惜羽毛,他家卻已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這個姑娘捨棄了唄。
既然達成了協議,那麼真相,是無論哪一方都不想提起的。
甄妙垂了頭,聲音軟軟的:“祖母,那日落水,孫女早嚇得什麼都不知道了,哪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不知為何,總是做夢有人掐我脖子。到了祖母這裡,心裡才算安穩了。”
老夫人鬆口氣,眼神慈愛起來:“唉,你這是驚著了。素月,把我常看的那本妙法蓮華經拿來。四丫頭,你婚事已經定下,閨學就不用去了,在家多抄抄經書。現在時辰不早了,去陪陪你娘吧,這些日子她沒少操心。”
說到這頓了一下:“還有三丫頭一直病著,你做妹妹的也要去看看。”
“是。”甄妙退了出去。
等甄妙一走,老夫人就招來王嬤嬤:“紫蘇怎麼說?”
王嬤嬤一邊給老夫人捏肩一邊道:“紫蘇說四姑娘這些日子話不多,大多時間都在看書。”
“呃,看的什麼書?女兒家,不能讓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帶壞了。”
“多是女戒、列女傳之類。”
“素月,你覺得四姑娘怎麼樣?”
王嬤嬤忙低了頭:“姑娘的事,婢子不敢妄議。”
老夫人嘆口氣:“讓你說,你就說。旁觀者清,許是年紀大了,有時候也會看走了眼。”
王嬤嬤頭垂得低低的,恭敬道:“婢子以前冷眼看著,四姑娘還有些心浮氣躁,許是年紀小,心性不穩的緣故。自落水後,倒如璞玉待琢。”
“璞玉待琢?但願吧。素月,我讓你打聽的韓進士一事,如何了?”
老夫人打聽韓進士,卻是為了被退親的三姑娘甄靜。
韓進士名志遠,二十出頭,寒門出身,今春新出爐的進士。
因著三姑娘被退了親,就入了世子的視線,打算把庶女許給他。
王嬤嬤把打聽來的訊息一一道來:“是寡母拉扯大的,很是孝順,人才也是好的,就是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子……”
老夫人聽了就皺了眉:“那就再看看吧。”
只是她也心知,甄妙的親事已經定了下來,甄靜排在前面,等不得了,又是退了親的,這恐怕已經是最好的了。
想著那一直安安靜靜的三姑娘,老夫人嘆了口氣,到底不再費神。
總歸是庶女。
甄妙一路碎步,跟在甄妍後面。
“你竟然敢請安睡著了!”甄妍放慢腳步,把聲音壓得極低,聽起來卻咬牙切齒的。
甄妙忙求饒:“好姐姐別再惱了,沒看妹妹眼圈還是青的麼,實是這些日子睡不安穩,總做噩夢來著。”
甄妍仔細看了一眼,到底信了她的話,嘆口氣:“你總要長進些,別讓娘操心。”
“娘現在好些了麼?”
“被你氣得不輕,你說呢?”甄妍翻個白眼。
甄妙小媳婦似的跟在甄妍後面,進了和風苑。
見甄妍進來,溫氏臉露喜色,可轉眼看到跟在身後的甄妙,立刻變了臉色:“誰讓你來的?”
“娘——”甄妙甜甜喊了一聲,跪下請安。
溫氏別過臉:“我可沒你這樣的女兒!”
在原主記憶裡,溫氏是潑辣厲害的,對她也嚴厲,並無多少喜愛。
可甄妙旁觀者清,卻從回憶裡看出溫氏不過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本就是有錯在先,還把娘氣吐了血,她認起錯來毫無壓力。
一把抱住溫氏大腿,腦袋在腿上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