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娘作為崔家長媳自然接過崔家最重要的收益桑蠶,每年只有幾個月的功夫收益卻很大。崔家靠這個發家致富的,老兩口在阮三娘進門的時候就主動交給她了。
崔家的管家權從前也是落在阮三孃的手裡,進門就當家可把她得意了一陣。可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她琢磨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蠶寶寶在她手裡不假,可掙的錢是有數的公婆看在眼裡頭。她管家也不假,可這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能有幾個錢?家裡頭大的錢可都在公婆手裡攥著,長工們發的工錢也是公公出面付了。到了秋天賣了糧食的錢,也不交給自己啊。
自己管家不就是幹活麼,老二家的到不管家了可人家也不幹活啊。
同樣都是媳婦兒,憑什麼呀?就因為自己孃家貧一點,就因為二叔犯了一個錯兒,就把弟妹捧上了天?
阮三娘心有不服,偏偏自個的男人又不幫著自己,實在是可恨。
平婆見到大兒媳婦兒先是每天摔摔打打的沒好氣,今天居然說自己頭疼乾脆躺在屋裡不出來了。
明白這是有心跟老二家的對抗呢,她做婆婆的不能太過偏心,也應該藉此勸勸二兒媳婦兒。
雖說虧欠了二兒媳婦兒,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已經進了崔家門,有些規矩還是應該按照崔家的來照辦。只是程婉瑜本就驕縱,又受孃家寵愛。最近接二連三的受了自己的閨女跟大兒媳婦兒的氣,若自己不能偏著一些。恐怕小紅早就領著程家人找上門來,現在看著這個媳婦兒脾氣還不錯。
平婆思量著,興許程婉瑜還真是一個能聽進去話的女人。
程婉瑜在房間裡吃著小翠剛煮好的菱角,一邊靜靜地聽著婆婆的話。等到平婆說的口乾舌燥,她這才將已經不再滾燙的茶水遞到了平婆的唇邊。
“娘,你放心,我不會計較小姑跟大嫂說過什麼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自幼嬌生慣養,但既然進了崔家的門斷然不會拿喬的。有什麼誤會,我會去找大嫂說清楚的。我們兩妯娌的誤會,哪能讓您老操心呢!”程婉瑜笑的坦然,語氣也誠懇。
平婆看不出這話是不是出自真心,既然二兒媳婦兒說了這話,她自然不願意再追究下去。
伸手拍拍程婉瑜的手,笑呵呵道:“你嫂子孃家沒有你富裕,眼皮子淺了一些。我也不是那專**媳婦兒的惡婆婆,過兩天你表哥來家裡。最多也就是來年春天,咱們家啊一準買幾個丫頭使喚呢!”
平婆兩眼放著精光,一臉的期待與滿足。程婉瑜有些糊塗,想不起來這個表嬸幹嘛的。
她又不是阮三娘,得了一個話柄就要刨根問底。上輩子起起伏伏几次,起碼看人臉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若是平婆願意告訴她,不用問自然就會說得清楚。現在平婆說三分掩七分,除了製造神秘以外,恐怕她心裡也覺得不大穩妥咧。
送走了平婆,程婉瑜讓小紅裝了一小簸箕菱角去了阮三孃的院子。
“弟妹來了!”坐在屋裡炕上盤腿納著鞋底,冷不丁一抬頭就見程婉瑜端著簸箕走了過來。
時間匆忙,阮三娘來不及躺下來裝睡覺。只能迅速的將炕上的被子簡單的疊起來,攏了攏頭髮就聽見門上蚊簾颳著門框的動靜。
程婉瑜叫了一聲:“大嫂!”就走了進來。
阮三娘“虛弱”的招呼著程婉瑜坐了過來,撫了撫臉假笑道:“弟妹怎麼有空?”
“聽說嫂嫂身子不爽利,特意來看看!”程婉瑜這麼一說,阮三娘立即明白過來。
嘆了一口氣,裝作無奈又沒有辦法的樣子道:“我這身子啊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沒休息好!”
說完將手裡的鞋底展示給程婉瑜看:“就是現在頭暈著,也不敢落下一點活兒。你大哥穿鞋狠著咧,等晌午過了日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