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心法主治療,真氣溫和不傷體,還有療養治癒的效果,所以沈方良以九轉真氣為底,驅動峨眉心法繞李承宇經脈一個大周天,李承宇的臉色不見蒼白,反而多了幾分紅潤,在一旁看著的楊秀業不明就裡,只是看到兒子的臉色好了就滿臉喜色,而這麼多年來對李承宇的身體多少有幾分瞭解的聶長歌看到這一幕,眉頭一跳,目中滿是驚疑之色。
沈方良用真氣探過李承宇體內經脈一週,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正放下李承宇的手腕轉身要和楊秀業、李熙寧彙報自己的診斷時,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李承宇拽住了,這讓沈方良一愣,不禁回頭看著那榻上蒼白消瘦的孩子。
李承宇用蒼白乾枯如同骷髏一樣的手拉住了沈方良的袖子,一對因為過於消瘦顯得大得嚇人的眸子看著沈方良,道:“我會死嗎?”
心絃一下子就被撥動了,沈方良站在那裡,看著這個躺在榻上的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承宇拽著沈方良那屬於伎人穿著的極為華麗衣衫的寬大衣袖,用細弱如貓兒一樣的聲音道:“阿父說我會好,他們都說我會好,可是我知道我快死了,對嗎?”
沈方良突然間就覺得眼睛酸澀了,他是個渣男,對很多事情都有一副鐵石心腸,但對於孩子,對於那些還沒被染黑還存留著幾分人心乾淨和天真的孩子,他的心中還藏著一塊柔軟的角落,所以他用平時他絕對不會有的溫柔的神色和語調,俯身下來用很輕柔的力道握住李承宇扯著自己衣角的手,道:“你不會死,我會治好你,你會像所有和你一樣年齡的人一樣健康快樂。”
也許是被身邊人“殿下是國朝正子,必得天庇佑,不管多大的病都能痊癒”這樣的話騙過太多次,也騙得太久了,即使沈方良的神色滿是自信堅定,可是李承宇目光中依舊滿是猶疑。
沈方良見此,神色更加溫柔了,但溫柔裡有著別樣的堅定,側身在李承宇的榻前坐下來,一邊將自己握著的李承宇那十分瘦弱的手掌放回被子裡,一邊道:“我叫沈方良,我呢也許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是說話還是算話的,我說過我會治好你,不是因為你是國俌的正子來哄騙你,你是什麼人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說過我會治好你,這是我的承諾。”
也許因為沈方良與他平時所見的那些帶著討好和小心恭謹神色的太監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沈方良那真的很是自信堅定的眼神,李承宇似乎是相信了沈方良的話,微微安心了些,而說了這麼一會兒話,李承宇的身體又有些撐不住了,有了幾分睏倦之色,眼睛一直緊緊盯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楊秀業上前一步搶到榻前,沈方良很是自然的退了開來,讓了位子。
楊秀業給李承宇蓋緊了被子,道:“我的兒,累了就睡一會兒。”
及至李承宇閉了眼睛,睡去了,一眾人才在楊秀業示意輕聲的眼神下緩緩退出了內殿。
一出內殿,楊秀業立刻轉身盯著沈方良,眼神中有一種別樣的銳利,道:“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兒子?”
楊秀業的態度很不友善,但奇異的是沈方良並沒有多生氣,許是因為楊秀業緊緊握著椅子的手在微微顫抖,也許是因為楊秀業那銳利眼神掩蓋下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絕望,沈方良這個同樣脾氣也很壞的渣男,很是平和的道:“我可以治好殿下,但是要花很多時間。”
看著楊秀業對自己這話露出些迷茫不解的神色,沈方良解釋道:“如果我所料不錯,殿下的身體之所以孱弱,是因為先天不足,從胎裡帶來的弱。”方才用真氣探查時沈方良就發現李承宇的五臟六腑發育都很緩慢,經脈孱弱,簡單來講就是全身沒有一個器官是發育完好的,這種全面性的衰弱只能是先天的。
楊秀業神色微微黯然,道:“是我的過錯,我損了身子,卻讓承宇受苦,這麼多年看了不知道多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