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貝齒,映於正午陽光下,閃出燦爛的光芒。他一時不敢正視,她的笑,彷彿看多了,就有毒,如那綺豔的罌粟。
“回去吃飯吧。”左潤冬拖起她胳膊往前。
將軍大營那兒,喬爺出外迎接,見了冷秋,假裝溫和關切地笑問:“大嫂,身子可好些了?”
冷秋剛要答話,卻叫左潤冬一把拽拉過去,快速地越過老頭子身邊。
他似乎不願意她與喬爺正面交流。
冷秋只得隨了他,大病初癒後的第一頓中餐,蠻豐盛的。
滿滿的一席人,將軍居首,親切地招呼她,冷秋禮貌的一一回敬。
吳媚坐於她身邊,低頭吃著什麼,在他們進來也沒有抬頭看一眼。她不和她說話,冷秋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她攀談。
席間的時候,因為是吃火鍋,而泰國的火鍋又是以狠辣聞名,所以每個人面前都上一道薄荷。有廚房僕役專門奉上,經過左潤冬身邊,他多端了一盤,遞給對面的喬爺。
喬爺正為他的孝敬而感到愉快時,卻在接過盤子時,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
原來,在泰國,是忌用左手傳遞東西的。
如果一定要用到左手,那麼首先要向左手說聲對不起。這與當地的風俗習慣,又與他們信奉的伊斯蘭教有關。許多穆斯林認為人的左手不潔,所以忌用。
而左潤冬,公然在大眾面前,以左手給喬爺拿東西,那相當於是不尊重的表現。
將軍也看見了。可是他沒有說什麼,或許是他不能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
要說喬爺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當眾不好發火,席一退,便將一個茶杯掃到地上。
而左潤冬站在他面前,挺直胸膛說道:“你知道的,我向來是左手最靈活,你又何必大動肝火?”
“這是在泰國!”喬爺氣得面孔泛紅,如果有鬍子,肯定會跳起來了。
“是我失禮,我在這裡給你賠罪了。喬爺,沒事我走了。”施禮過後,他便轉身,一刻都不想停留。
“你給我站住!”老頭子斷喝一聲。自從經過那晚,他們之間,怒火就在隱匿地蔓延。
冷秋還在外邊等他,只聽得從裡傳出一聲厲喝,她渾身一顫,卻見吳媚從對面走來,冷秋於是不想再等到他出來,自個兒轉身要走,而身後卻傳出左潤冬怒吼:“我不離!你說什麼,我都不離!哪怕我死了都不離!”
“嘭”的一聲,像是拳頭砸在什麼傢俱上,帶著左潤冬更憤怒的號叫:“對!我是活夠了!大不了,我再把命還給你!”
喬爺的怒斥:“不離,也得離!”
“我就不離!嘭!”這一拳頭砸得更厲害!聽得冷秋心膽俱裂,緊接著裡面又是一陣“嘩啦”“轟啷”“哐當”,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吳媚大步衝了進去,去拉扯著發火的人,“冬哥,你不要生氣,有事好商量。”
:(
“商量什麼?有什麼好商量的?”左潤冬甩開她的手,怒火沖沖地瞪著喬爺,“你要是敢傷害她,你就來!我等著!”
他伸手,便將吳媚狠狠一推,頭也不回地衝出來,拉起冷秋的手。
喬爺站在門口,望著匆匆離去的一對人影,兩目深邃。
“喬爺,他他他……跟你說什麼?”冷秋被他拉著跑得氣喘吁吁,他沉著一張臉,彷彿天塌下來的樣子。
兩人回到他的木屋,左潤冬急得收拾東西,並且對她說:“等下,我們就走,越快越好。”
冷秋哦了一聲,連忙說:“那我回去,將我的衣服打包。”
她才轉身,手指就被他握住,“不要走!從現在開始,和我一起,寸步不離。”
他看著她略有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