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巫言的雙眼,輕聲道:“別看了,越看越難過,我曾經也是…”
巫言感覺到了眼前一片微涼,她抬起手,緩緩地把森諾的手放了下來,森諾沒有強行捂著她,而是順著她的意思放下了手。
“願不願意聽我講講我原來的故事?就當是…你把你的故事告訴我了的交換好了,很公平啊…”巫言沒有再去看街道,她很想抱住自己的父母,然後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們自己的奇遇,然後牽起他們的手,一起回家,就像原來一樣。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任何一道傷痊癒都需要時間,在此之前總歸要忍受住結痂的瘙癢和痛楚,最好的辦法,也許就是不做任何打算,讓一切來自時間,也跟著時間一起帶走。
“當然,”森諾放下了手中的鐵鏟,撣了撣手上的泥土,“不但可以聽你講,還可以跟你一起看看你原來的生活呢。”
“嗯。”巫言感激一笑,站了起來。
兩個人順著街道,一前一後地走著,只不過,這次是巫言走在前面了,森諾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夏天的街道一如既往的晴朗,天藍如洗,街道旁的樹葉跟著微風搖動著,蒲扇,還有漫步夏日的明媚。
巫言停了下來,頓了一下,然後走進了校門,校門本來在假期期間是關著的,但是,巫言帶著森諾繞到了另一個小門,有保安看著,但是顯然,他們是看不見的。
“這是我的高中,”巫言嘴角掛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帶著森諾走過綠茵操場,還有籃球場,森諾也看得出神,說:“在我上學的時候,操場沒有這麼大,更沒有籃球場的。”
“你…你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巫言有些驚訝,這幾屆的學生裡,沒有叫森諾的,不過說來也是,現在沒有人記得有一個叫“巫言”的女孩,想來,也沒有人記得森諾吧。
“我是99屆的…”
巫言驚訝了:“啊,99屆?那時候學校也沒建多久吧?”
“嗯,的確沒多久,”森諾點了點頭,“我是第三批入學的。”
巫言沒有說話,她真的沒有想到,如果森諾是99年畢業的,時至今天,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這十幾年來,他究竟是如何才能熬過這孤單一人的日子呢,她看著森諾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憐憫。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森諾皺了皺眉,“反正現在有你來陪我了,不是嗎?”
“嗯。”巫言低低地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忽然有水滴落在了巫言的鼻子上,巫言抬起頭,天氣依舊很明媚,太陽也很足,下雨了?
可不是嘛…雨點很快就變大了,在陽光中從雲層中滴落,蒙著一層略有些模糊的霧氣,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旖旎起來,陽光變得額外清澈,就像是金色的水幕。
巫言感覺到了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衣服變得潮溼起來,轉過頭,對森諾說:“下太陽雨了,雖然很難見到,但是也許我們應該先回去,免得淋溼了要感冒。”
話剛說出口,巫言就停住了,因為她發現,雨點並沒有落在森諾身上,而是直直地穿了過去,森諾看起來透明得好像那清澈的陽光一樣,此刻的他,歪過頭來看了一眼巫言。
“你…”巫言有些支吾,她不明白為什麼雨點可以打在自己身上,卻沒有辦法打溼森諾,“原來也是這樣嗎?”
“嗯。”森諾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彷彿才注意到巫言被淋溼了,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我們回去吧。”他轉身就往回去的方向走去,好像這種怪異的事情沒有必要解釋一樣,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森諾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平靜的眼底終於閃過了一絲情緒。
“啊?”無言顯然並沒有反應過來,想要弄明白原因,明明兩個人都是對於這個世界透明的存在,為什麼在此刻卻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