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阿麥點頭,轉又問道:“大哥現在將常鈺宗等圍在山上,如何打算?”
唐紹義答道:“我正想要琢磨個法子逼常鈺宗下山。”
阿麥暗道若是隻常鈺宗與崔衍二人,逼他們下山倒是易如反掌,但現如今常鈺青怕是也已到了山上,若要再設計騙他卻是難了,更何況她與他已是有約在先。阿麥想了一想,卻不肯說出和常鈺青相約之事,只是說道:“常鈺宗原來懸北而不動就是要等豫州援軍,現如今逃入山上更是要和我們耗時間了,他耗得起我們卻耗不起,一旦韃子豫州援軍到來,我軍情形將十分兇險。”
唐紹義又怎會看不透常鈺宗意圖,只是就這樣放過常鈺宗與崔衍卻是有些不甘,不由嘆道:“現如今常鈺宗與崔衍手上不足一萬人馬,還多傷兵敗將,就這樣放了他們,太過可惜了。”
阿麥卻是問道:“大哥是可惜不能吃下那一萬人馬,還是可惜不能除了常鈺宗和崔衍?”
唐紹義稍有不解,看向阿麥問道:“有何區別?”
阿麥笑道:“自然大有區別,放過那一萬人馬確實可惜,但若是因放過了常鈺宗和崔衍,大哥卻應感到高興才是,常鈺宗並無大才不足為患,崔衍更只是莽夫一個,放了他比殺了好處更多!”
唐紹義想了想,也是笑了,說道:“你說得也是,只不過若要退兵還得需衛興點頭才是,他雖重傷在身卻畢竟仍是我江北軍統帥!你身子如何?可是緩過些勁來了?”
阿麥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道:“沒事了,這就去吧。”
唐紹義又看阿麥兩眼,卻是說道:“退兵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先吃些東西再去。”
阿麥肚中早已餓透,但她一來先尋唐紹義已是不對,若是再在他這裡吃了飯再去見衛興,怕是更會引衛興猜忌,當下便說道:“沒事,不在乎再餓這一會,還是先去衛興那裡更好。”
唐紹義想想也是,點頭道:“也好。”剛出帳門正巧遇到那親兵端著飯食往回跑,唐紹義從他那裡拿了個饅頭塞入阿麥手中,這才帶她一同去尋衛興。
衛興在帳中見到阿麥活著回來也是高興,安撫了幾句,又細問阿麥逃生的經過。阿麥將這幾天的經歷半真半假地說了一遍,只說是在水中用匕首將鎧甲的牛皮繫繩俱都割斷了才脫身出來,又被水流衝了很遠才爬上岸來,卻又因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幸好被一戶農家救了回去,這才得以生還。
恰巧林敏慎正在衛興帳中,聽得連連驚呼,更是驚歎道:“麥將軍好水性,若是換做他人,怕是早已被那鎧甲拖地沉入河底了,麥將軍竟然還能冷靜地割斷繫繩,果真不一般!”
阿麥淡淡說道:“形勢所迫也只能拼死一試,林參軍若是落入河中,怕是也能做到的。”
林敏慎笑笑,正欲再說,卻聽唐紹義說道:“大將軍,我軍已圍困韃子三日,常鈺宗死守雁山,我們再圍下去怕是要弊大於利,一旦韃子豫州援軍趕到,我軍局面將十分被動,不如現在就棄雁山而走,以圖他計。”
衛興思量片刻後看向阿麥,問道:“麥將軍如何看?”
阿麥答道:“常鈺宗已不足為患,我軍也已是久戰疲睏,理應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番再從長計議。”
衛興也覺阿麥說的有理,他出烏蘭山時還是豪情萬丈,但經泰興一戰之後受打擊頗重,軍事上對唐紹義與阿麥更為倚重起來,現聽唐紹義與阿麥都建議退兵,便也點頭道:“也好,只是不知退向哪裡休整更為妥當一些?”
唐紹義想了想,說道:“韃子東西兩路大軍皆被我們所破,向東向西都可行,只是韃子定然想不到我們還會掉頭向西,依我看不如做些向東而去的假象給常鈺宗看,待他豫州援軍到了之後也只當我們向東而走了,騙得他們東去,我們卻暗中西行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