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決定要留下來了,是吧?”
“我說過,我有一個月的假,在假期結束前,我想是的。”
他皺眉道:“你似乎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勸告。”
她挺起肩膀。“不,那得看是什麼人提出什麼樣的勸告。”
翟至傑訝異地揚起一道眉。她如此直接的反擊不但沒有使他感到憤怒,反而露出一絲有趣的表情。
“你在暗示你對我的不信任,這實在很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雨茉眯起眼,她發誓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揶揄。
“翟律師,我不知道你的警告從何而來,更不明白你為何對我提出警告。我想如果你能說得更詳細些,我也許會考慮。”
他的嘴角彎起。“很符合邏輯。”他停頓一下,“你或許還沒什麼概念,但你剛繼承了一大筆遺產——而且是足以誘人犯罪的一大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是在暗示我繼承的遺產會讓我置身危險當中嗎?”
她的腦中閃過昨天偷聽到的那通電話內容,現在她可以確定那通電話裡提到的人指的就是她。
他堅定地望著她而不答。她的背脊掠過一陣輕顫,但仍扯扯嘴角道:“就算我繼承的遺產足以引人犯罪,但誰會真的這麼做?”
翟至傑沉默了一會兒,才平緩道:“你知不知道齊晴薇的真正死因?”
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的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她生病了,最終逃不過病魔的折磨死了。”她呆呆地回答。
“是嗎?生什麼病?”
雨茉的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但姐夫告訴我她是病死的。莉晶也說她病了一段時間了。”
“你離開的這一年中都沒和她聯絡嗎?”
“我們常通E-mail,偶爾透過電話聯絡。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翟至傑不理會她的問題,繼續問:“她可曾對你透露她的病情?”
她嘆口氣,知道除非按照他的步驟走,否則他不會告訴她答案。
“沒有,要是我知道她病了,我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他背靠著椅背,雙手置於把手上,一臉沉思地望著她。直到雨茉忍不住想開口時,他才緩緩地道;“你不感到懷疑嗎?”
“懷疑什麼?”雨茉覺得自己快發狂了,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齊晴薇的死,太過倉促,不合情理。”
雨茉一臉質疑地看著他。
“她去世前一個月才做過健康檢查,檢查結果良好,並無異狀。而一週前我才和她透過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個病重的人。”
雨茉的眼睛睜大,一股寒意由腳底升起。“你的意思是……”
“她死得未免太過突然了,而且死因令人質疑,若她真的病重,一定會想見你最後一面,畢竟你是她惟一的至親,但你卻沒收到通知。除非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會死,再不然……就是柯霆鈞故意不通知你。”
她的雙眸在蒼白的臉龐上圓睜,腦中一陣昏眩。他話中暗示的意思,嚇壞了她。她驚駭地站起來,不自覺地大叫:“這太離譜了,你知道你在暗示什麼嗎?”
他仍坐在原處,僅拿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冷靜地望著瀕臨歇斯底里的她。
“我不過在分析我所知道的事實。”
“不!你在懷疑有人殘酷地謀殺我的堂姐,而那個兇手可能是摯愛她的丈夫。”
“我正是那個意思。”
雨茉像是極力忍耐地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然後張開,雙眼晶亮地望著他。“這不可能,他們是如此相愛。更何況霆鉤自己就很有錢,他有一家賺錢的公司,根本不需要晴薇的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