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別哭啊!”嚴默慌了,拿手掀起頭髮簾,給我看他那個傷口,“真沒事兒,你看,都長好了。”
“嗚……”我鼻子一酸,就抱著嚴默的肩膀哭了起來,“你腿……是不是特別疼啊?”
“啊?”嚴默楞住了。
“怎麼這麼幾天……就吃了一盒的止疼藥?”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所以嚴默也變得模朦朧了起來。
“別哭,咩咩,別哭。”嚴默一邊拍著我的後背,一邊輕聲的說著,“我腿就疼了一陣子,早好了,早好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一邊哭,一邊捶打上了嚴默。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嚴默任由我打著他,臉上一直掛著好看的笑。
“幸好有你!謝謝……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嘆了口氣,趴在嚴默的肩膀上說到。
大概是哭累了也打累了,我終於舒服了一些,這些天我真的很委屈、很壓抑,我不喜歡到處應酬的工作,我真的只想踏踏實實的做一個編輯,認認真真的寫字,把公平、正義傳遞給廣大的讀者,讓這個社會相信愛與和平……可是我也深知,一個再高階別的編輯也是不可能拿不到我現在工資,我明白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只是心理不舒服。我想也許再過一陣子我就適應了,就不會覺得難受了,現在是過渡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的什麼話?跟我假客氣是吧?”嚴默扳著我的肩膀,笑呵呵的看著我,“傻妞兒!”
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睛,也笑了,“走吧,回家給你好好按摩按摩。”
“哎?怎麼到家了?”嚴默打量著窗外。
“不到家還能到哪兒?”我笑他睡糊塗了。
“哎哎,先別上去呢。”嚴默拉住我要開車門的手。
“怎麼了?”我問他。
“先去買手機吧,叔叔那手機螢幕碎了,看不到簡訊;本來我想把我手給他的,但是他現在眼睛花了,說是手機上的字太小看不清。”
“不許給他!”一提起我爸我就止不住的生氣,嚴默竟然還想把我送他的新年禮物給我爸,真不知道他腦袋裡都是什麼,“我跟你說,我才不會給他買什麼手機呢,誰會給他發簡訊?就他們那幫子老頭兒,你覺得他們哪個會發簡訊?”
“走啦!買完給叔叔送過去,乖。”嚴默搖著我的手。
“不去不去!”我為嚴默打著報不平,我爸那麼對他,他卻不計較。雖然我是發覺嚴默這一年多來脾氣變好了許多,可是也不能矯枉過正吧?於是我氣呼呼的對嚴默說,“以後咱們再也不去他那兒了,壞老頭兒!”
“不許胡說。”嚴默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隨即又放柔了,“叔叔最愛的人是你,你這麼說他,他會傷心的。”
“我也會傷心好不好?!”我的委屈勁突然又上來了,“你那麼用心的照顧他,連頭都磕破了,他卻一點兒都不領情,都說人心是肉長的,我看他就不是!真沒見過他這麼固執的人!他這幾天都怎麼為難你了?他是不是……”
“別老他他他的,是爸爸。”嚴默竟然笑了,然後把我拉到他懷裡,笑了半天才繼續說道:“咩咩,你知道嗎?你跟叔叔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跟他一模一樣?”我掙開嚴默的懷抱,坐直身子看著他,“我才沒他那麼自以為是、冥頑不靈、固執、較勁、小心眼兒……”
說著說著我就說不下去了,這些詞用到我身上不也正合適嗎?難道我真的和我爸一模一樣?
嚴默哈哈笑了一會兒,把我的頭髮揉亂,然後說道:“乖,我來開車。”
“不要!”我還在固執的不肯讓步。
嚴默也不理我,而是下了車繞到駕駛室這邊,開啟門衝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