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革和我說了,”野馬摟了摟我的肩,從我顫抖的手中接過了那張報紙,重新疊好後又放回了褲袋裡,“小陽陽,別太著急,有我們在呢。杜革最近不太方便露面,不過他說這件事讓你放心,他會解決的……”
“野馬,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著你?”我突然間慌張了,因為我不想讓嚴默面對那些漆黑冰冷的鏡頭,起碼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讓嚴默面對地些毫無人性、毫無口德的狗仔記者。
“放心,杜革囑咐過我。繞了好幾圈才快來的。”野馬說著衝我笑了笑,“別擔心了,咱們走吧,回你那兒?”
“等等!”我突然叫住了野馬,因為我突然想起了24小時的限期到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而且我沒錢沒鑰匙,怎麼回家?
“怎麼了?”野馬疑惑的看著我。
“野馬你身上還有多少錢?”我著急的問。
“來的時候怕錢不夠帶了5000,現在還有2000多,怎麼了?”
“還好還好,”我舒了一口氣,“我爸媽把我的錢和家門鑰匙都拿走了,現在回不去。你能把你身上的錢借我用兩天嗎?我和嚴默先去飯店住,趕明兒錢一塊兒還你,還有之前的。”
“哦,行。”野馬傻呵呵的把兜裡的錢都掏給了我,想了一會兒才小心的問我,“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啊?”我楞了一下,好像確實應該回趟家和我爸媽說一下,可是我怕我一回去他們就再也不放我出來,於是衝野馬笑了笑,“沒事兒,等過兩天再回去,現在回去也是吵架。”
野馬沒再說話。
我沒敢找太便宜的飯店,因為嚴默現在需要的環境是私密、安靜且乾淨;當然,我也沒必找太貴的飯店,因為我沒錢。於是想來想去,我給我家附近那家軍隊飯店打了電話去訂房。
那家飯店據說是4星標準,環境很優美,平時出入的淨是一些軍牌車,不過平時也是對外營業的。只不過兩會的時候會不接受預訂,而且酒店院門口設立了軍警站崗,以確保代表們的安全。
“走吧,酒店訂好了。”放下電話我便伸手去扶已經收拾好了的嚴默。
“少他媽碰我!”沒想到嚴默卻用他那包裹著紗布的手推了我一把,沒有準備的我撞了一下身後病床,“嘩啦”一聲響後我也嚇了一跳。
“你他媽抽什麼瘋?!”野馬吼了一嗓子便上去推搡嚴默,“要不是小陽陽,你丫早他媽掛了,輪的著你丫現在這麼囂張?”
“誰他媽的也沒讓她來管我啊?我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嚴默說著把臉轉向了我,眼裡沒有一絲感情,冷得讓我害怕,“溫陽,回去做你爸媽的乖孩子吧,我沒興趣陪你這個乖孩子玩了,你瞧瞧你這皮包骨頭的樣子,看了都讓人反胃。而且你爹媽也瞧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他們,現在正好。我告訴你了嗎?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賭注,這回我賭贏了,今後就衣食無憂了,沒想到就你這把小骨頭還挺值錢的。對了,忘了和你說,如果一個男人把你當賭注,說明你在他心中根本沒有地位,所以,你懂吧?我沒愛過你,從頭到尾、壓根兒都沒愛過你。”
“你說什麼?”我茫然的看著陌生的嚴默,聲音小得連自己都快聽不見了,而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只是……賭注?在我徹底背叛我爸媽、無家可歸的情況下,嚴默竟然告訴我,他沒過愛我,我只是一個挺值錢的賭注?
“嘭”的一聲,嚴默被野馬打倒在了地上。
“你丫起來!”野馬衝嚴默怒吼著,“你丫起來,別他媽說我欺負你丫少條腿!”
周圍亂了起來,有的人去拉野馬的,有的人去扶嚴默,人聲嘈雜。而隨後趕來的護士也嚷了起來:“要打架去外邊打去,這是醫院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