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其實也有些嚇人。
而這時更衣間外傳來了敲門聲以及我媽急促的聲音:“陽陽,小默,你們倆怎麼了?”
“沒事兒,”嚴默趕快衝門外喊到,“阿姨我們沒事兒,換好了衣服我們就出去了,您和叔叔再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哦,”我媽不放心的應了一聲,接著說到,“那你們倆快換吧,時間不早了。”
“唉唉,好的阿姨。”嚴默答應著我媽,眼睛卻一直看著我,那種如同孩子一般清澈的眼睛。
我甩開嚴默的手,抽出化妝臺前的紙巾開始胡亂的在臉上擦起了起來,胭脂與口紅連同眼淚和在一起,我的臉變得更加猙獰了,可是我不在乎,因為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嚴默又默默的看了我一會兒之後,手撐著化妝臺好像想要站起來,可是他沒有成功,身子晃悠了兩下之後,臉就變得通紅了,然後他好像放棄了想要站起來的打算,而是直接跪到了我面前。
我討厭他這個跪在我面前的慫樣!我討厭他的褲子、他的紋身、他的頭髮,我討厭他的一切,我也討厭我的一切!我討厭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我想要起身衝出這個逼仄的空間,這個地方我一刻都受不了了,看著嚴默起伏越來越快的肋骨我覺得我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為什麼女人只是男人的一根肋骨?!
我使勁的向後推開那張破椅子,撩著拖地的髒裙腳抬腿要走,可是嚴默卻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死死的拽住,不鬆手。
“咩咩……”他跪在那裡,拽著我的胳膊,低聲的哀求我,“咩咩別這樣,咩咩……咱們聊聊天兒好不好?”
“聊聊天?”我又衝他吼了起來,“你現在有時間聊天了?你不用去忙你的工作了?你不用上網哄你的歌迷了?你不用討好你岳父岳母高興了?你終於肯抽出你的寶貴時間來和我聊天了?抱歉,我沒時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你不是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嗎?哪天領證、哪天拍照、哪天擺酒席你不是一個人都定好了嗎?你要和我聊什麼?你需要和我聊什麼?你只需要打個電話通知我該幹什麼就好了!”
“咩咩,”嚴默好像連跪都跪不住了,身子晃了兩下之後直接癱坐到了地上,可是他的手卻不肯鬆開我的胳膊,而是再次低聲對我說到,“對不起,我不應該忽略你的感受,我不應該總是讓你牽就我的時間,我不應該不問你的意見就決定一切的,都是我的錯。可是現在外面黑了,你別瞎跑好不好?”
“我瞎跑?”我氣急敗壞的一邊甩著嚴默的手,一邊更加委屈的哭了起來,“哈,原來在你看來我只會瞎跑!所以你‘好心的’幫我決定好一切是不是?!我真是讓你受累了!”
嚴默依舊不鬆手,而是又跪了起來,他跪在地上前行了兩步,一把把我摟在了懷裡。
他突出的肋骨硌在我的腰上,疼。
我掙扎著哭得更加厲害,而嚴默卻死死的不肯鬆手,而是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顫抖著更加緊的抱住了我——他把我放倒在了地上。
我們以一種非常彆扭的姿式蜷縮在這間又小又凌亂的更衣室中,四周堆滿了破破爛爛的衣服、報紙、雜物……這裡有一種要把我們淹沒在這堆破爛中讓我們同歸於盡的感覺。
壓抑,四面八方湧來的壓抑,填滿了這個小小的空間,我呼吸著嚴默的呼吸,可我要窒息了。
嚴默死死的抱住了我,在我身旁顫抖著,低聲的啜泣。
我累了,真的累了,也疼,哪兒哪兒都疼,所以我放棄了掙扎,我覺得我已經快要死了,於是我用臨死前的喃喃聲對嚴默承認到:“嚴默……我害怕。”
“不怕,有我在。”嚴默終於停止了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