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是許欣的某任男朋友,也是這家專門開設在高檔購物中心的連鎖美髮沙龍的老闆。他平時是不會給人弄頭髮的,甚至連他那幾連鎖美髮家店都不怎麼會去。聽說他現在天天的樂趣就是找個池塘拿著魚杆釣魚,曬得和非洲人一樣黑。
不過我每次弄頭髮都會找他,大概是看在許欣的面子上他每次也都不會拒絕我。不過我每次來之前一定要和他預約好時間,以免耽誤他的釣魚大業;所以今天我才會一個勁兒的催喝個豆汁兒跟吃滿漢全席一樣磨嘰的野馬。如果今天我們遲到了而阿龍沒等我們,那野馬就沒救了。
我可不相信有別的髮型師能救得了野馬——即使我嘴裡說著全剃了也不過是為了嚇唬嚇唬野馬,我可不能讓他剃了個大光頭去相親,再把人家姑娘嚇著以為他是剛放出來的那可就完了;再說了,如果真想給野馬剃個光頭何必找阿龍呢?隨便找家髮廊進去都能給他理出個光頭來的,這又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所以我還是寄希望於阿龍的。
我相信阿龍,他在這行已經幹了小二十年了,經驗豐富、技術嫻熟;而且他每次給我弄的頭髮我都非常滿意,別管他滿不滿意。
我和阿龍算不上特別熟,只是認識了很久。許欣第一次帶我認識阿龍是在我已經和嚴默分手一年以後而她和老吳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許欣曾經在馬路上給老吳抓了個滿臉花。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兩個相愛的人怎麼能出手那麼兇;另外就是一個人怎麼可以同時愛兩個人,而且都是那麼的愛,愛得都不願意放手。
許欣那時候已經不願意再做模特,而是自己接起了活動,當起了穴頭;可是她不滿老吳的事業原地踏步、沒有起色,因此一直和老吳吵架,甚至三天兩頭的動手,但她就是不肯和老吳分手分手;而在他們打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許欣就搭上了年輕的阿龍。
她那時候和我說老吳、阿龍她都喜歡,那兩個男人也都對她非常好,所以哪一個她都不願意放棄,而且她有能力讓這兩個男人都捨不得她、離不開她,所以她也沒想要和他們任何一個分手。她甚至和我說,老吳和阿龍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不過那時候我更希望許欣可以和阿龍在一起而徹底和老吳分手,一是因為許欣和阿龍不會像她和老吳那樣天天打架,二是畢竟阿龍不像老吳那樣有家室,再有就是阿龍和許欣更加年歲相當。只是阿龍那時候還只是個打工仔,只是一家挺知名髮廊的高階技師之類的小角色,遠沒有老吳的那種財大氣粗的架勢,也配不上活動越做越大、已經開上了寶馬的許欣。
不過現在即使阿龍也算是個不小的老闆了,可他依然沒有老吳的架勢,也沒有時尚圈招搖的裝扮,他更像一個老實巴交的漁民,現在他也不過是開一輛平實的寶來,不顯山不露水的。
而我到現在也依舊不能理解許欣怎麼能愛上各種不同型別的男人:開奧迪TT的老吳和開寶來的阿龍——這是兩種完全不同型別的車,沒有任何共同點;當然除了老吳、阿龍和周群,許欣還“愛”上過許多其他型別的男人。
我覺得我這輩子只會愛上像嚴默這樣的人,即使他買不起車,即使他這樣的人很容易把我氣個半死,可是我也沒可能再愛上別的型別的男人了。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阿龍為什麼會在許欣遠走美國之後還會願意為我弄頭髮,所以當初許欣毅然決然遠赴美國去找周群以後我一直沒敢再找阿龍幫我弄頭髮,而是不停的換髮型師。可是每換一個髮型師我都要生一肚子氣。我不知道是我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我的要求太高,每一個髮型師都不能把我的頭髮弄成我希望的樣子,而是大街上流行什麼樣的髮型便給我剪成什麼樣的。
因為那時候留短髮,幾乎一個月就要剪一次頭髮,於是在我換了不知道第五個還是第六個髮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