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昨天聽說嚴默要去店裡拿畫的時候我就給大王打了個電話。
本來我是想看大王下禮拜什麼時候有空,我好把嚴默的畫給他送過去,也好代嚴默和大王談談如何跟畫廊簽約。我知道嚴默自己大概是不擅長談這些事情的,不如我和他先商量好底限,我再去和大王談合約,我想大王是不會跟我計較、也不會坑我的。結果沒想到大王接了我的電話當即就很爽快的約我和嚴默今天去他畫廊,一是看看他這兒近期的展,再來中午再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兒什麼的,大王說他願意聽聽嚴默對於簽約有什麼具體的想法與要求。
我和嚴默到達798的時候正是這裡最熱鬧的時間段,798早年間只是一個郊區的電子管廠,後來變成了藝術家們的聚集地,現在隨著城市中心的擴張及文化創意產業的蓬勃發展,這裡則成為了遊人如織的景點之一,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的週末上午,烏泱烏泱人人潮看著比西單都熱鬧。
還好,我給嚴默買了副墨鏡,起碼能遮遮他的眼睛不那麼容易被人認出來。但是我們還是過於樂觀的估計了形式,嚴默高挑的身材以及他的長髮依舊引人側目——即使是在這樣藝術家、達人以及怪人聚集的地方。
這不,我們剛把車停在798門口的停車場裡,就被旁邊車上下來的男人認了出來。
“嘿,老默兒!”男人很自然的和嚴默打著招呼,好像他們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嗨。”嚴默猶猶豫豫的答了一聲兒,估計正在使勁兒的琢磨著這人是誰。
“這張專輯夠地道!”男人一邊說一邊衝我們擺了擺手,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停車場,“有空兒去我那坐坐,先走了啊。”
“你認識?”望著那男人遠去的背影,我問嚴默。
“好像……不認識。”嚴默搖了搖頭。
“不認識?看來你‘老默兒’這個名字可真是聲名在外了。哎,嚴默,‘老默兒’這名到底是誰給你起的啊?”我說著開啟了後備箱門,把那五張捆在了一起的畫儘可能小心的搬了出來。別說,這畫還真挺沉的。
“小麥,”嚴默說著幫我把那些畫接了過去,嘴裡說著,“那時候不正好演《陽光燦爛的日子》嘛,裡面演小混蛋兒在老莫兒吃飯那段,讓大家都看傻了。你聽說過小混蛋兒嗎?那可是個真人,他的死應該是文…革時期在北京江湖上發生的最具傳奇色彩的一件事兒了,關於他的故事有各種版本,一直在地下流傳著。要說姜文那片兒拍得挺動人心魄的,倍兒北京,比他之後拍的那些片子都好。從《陽光燦爛》以後小麥就開始管我叫‘老默兒’了,他說那是他能想到的北京最美好的地方,以後有錢了一定去老莫兒撮一頓去,也開個犖。唉,那時候我們真是太窮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所以就覺得如果能在老莫兒吃上頓西餐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結果小麥到走都沒能吃上一頓老莫兒。”
“過去的事兒就別老想了,現在的日子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嘛。”我安慰著嚴默。
“嗯,”嚴默使勁的提起那打畫兒扛到了臉上,一張臉脹得通紅,咬著牙說到,“日子是越來越好了,小麥沒吃的就讓我幫他吃了吧。”
嚴默一邊說一邊朝車場外走去,可是他的步伐非常難看,身子朝一邊歪著,好像要隨時摔倒一樣。
嚴默復健的時候雖然練習了搬運重物訓練,但是我知道,他真的提不了太重的東西了,而那五張畫我估計最少也得有10公斤重,我對於重量一直沒有什麼概念,但是我知道它們很沉,昨天晚上是野馬和小邢兩個人合力才幫我們給抬到車上的。
所以我一溜小跑的追上了嚴默,沒有說什麼,只是從他肩上把那打畫兒卸了下來,然後和他一起抬起了那打畫兒。我願意為他承擔一半、或者一多半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