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嚴默從來都是不喜歡我矯情的;可我本身卻是個愛胡思亂想的人。所以和嚴默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把自己的胡思亂想、不良情緒埋在心裡慢慢自我消化掉,不和嚴默說也不和任何人說。
雖然我一直剋制著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但我不能保證我永遠沒有負面情緒,我有血有肉、吃五穀雜糧,最重要的是我是女人啊,我不可能和男人一樣永遠堅強、永遠堅定,不是嗎?
但是我發覺,如果我和嚴默都像現在這樣顧忌重重的猜測著對方的想法,小心的隱藏著自己的負面情緒,以為自己可以給對方最好的,結果只會在一次次的崩潰中把一切弄得更加混亂,把對方傷得更深……所以是時候,我們應該要開誠佈公的好好談一談了。
可是很顯然,嚴默並沒有意識到我們之間問題的癥結所在,所以他拒絕了我——
“咩咩,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犯渾了!”嚴默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甩掉肘杖鄭重其事的舉起了左手。
我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嚴默跟前,攙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嚴默坐在那裡看起來很緊張,臉漲得通紅,就連呼吸聲也變粗重了。
其實我也沒想好要對嚴默說什麼,我們能不能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繼續這樣糊糊塗塗的過下去呢?難得糊塗不是很好嗎?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在要開口的這一刻我也覺得很困難,甚至後悔開口說要談談了。
可是嚴默卻突然拉起我的手,在他的臉上扇了起來。
“你幹什麼?”我使勁的掙脫了嚴默的手,吃驚的看著他叫了起來。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會衝你發脾氣了!咩咩,別走,求你別走!我改,我真的改!”嚴默一雙眼睛血紅的嚇人,看起來像就是一頭受傷的猛獸。
我的心一下子亂了,伸手把嚴默摟進了懷裡,一邊撫摸著他顫抖著的後背,一邊低聲的問他:“誰說我要走了?”
“你不走?”嚴默從我懷裡掙了出來,雙手撐住我的肩膀,笑了起來,“你確定不走?這麼說你不生我的氣了?你不會離開我了?”
說著他一滴眼淚滴在了沙發面上,那鵝黃色的沙發面迅速多出了一個橘色的圓點來。
“我從來也沒有說要離開你。”我把他飄到額頭擋住眼睛的長髮捋到了他腦後,一滴眼淚也滴了下來,“但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
“我以後再也不會……”
“不是!”我打斷了嚴默,“不是因為你。”
“那是……?”嚴默又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用目光詢問著我。
我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許多方面,我現在覺得很累,心裡沒著沒落的。”
嚴默小心的往我身邊坐了坐,接著幫我揉起了額頭,繼續小心的問到:“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你昨天晚上在發燒,而且我看見你吐在馬桶中的東西,要不咱們一會兒去醫院看看去吧?”
“不是,我已經沒事兒了。”我搖了搖頭,“只是心裡不舒服,我知道,你也不舒服。”
嚴默停了手上的動作,放下手不自然的掐著他的左腿,咬著嘴唇又不說話了。
“許欣和我說過,心裡不痛快就要罵出來、嚷出來、說出來,這樣不痛快的事兒就能過去了。以前我不明白這個道理,總覺得心裡不舒服自己調整一陣子就會好了的,可後來我發現,有些事情並不是能自我調節的,自己只會胡思亂想鑽牛角尖,越想心裡就越不舒服。”
嚴默還在下意識的掐著他的腿不說話。
“那我先說。”我拉住了嚴默的手,“別掐了。”
接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跳河一閉眼吧,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果我不肯以身作則,估計今天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