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野馬突然大罵了起來,“是他媽人操的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那個男人立刻跳了起來。
“哦,不是他媽啞巴啊?”野馬晃悠晃當的衝那男人走了過去,而他的手一直插在褲兜裡,我懷疑他是手裡一直攥著鋼鏈,隨時都有可能抽出來掄人。
嚴默以前重金屬裝扮的時候,身上也會掛著零零碎碎的金屬製品,手上還會戴虎指,這些東西確實算是裝飾物,但是在我看來它們也是“兇器”。
“走吧。”女人小聲的說著,然後拉著她的男人往後退了一步。
看野馬那樣子我也趕快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怕他真鬧出些什麼事兒,於是對他說到:“算了,他們也是著急。趕快掛號去吧你們。”
那一對男女恐怕也是忌憚了野馬的模樣,剛才那男人大概是因為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不好不表態,於是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反擊了一句,可這之後再不敢多說什麼,看我給了他們臺階就趕快跑了。
“瞧他們丫那操…性!”野馬繼續罵著。
“行了。”我說了他一句,只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很想能找個椅子坐一下,可是這裡連半個椅子都沒有了。
還好野馬扶住了我,我才沒有倒下。
5個號,竟然叫了小一個小時,等叫到我的號的時候,我已經快要站著睡著了。
“坐,”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整理著她的辦公室,眼睛也不抬的問,“號呢?”
“哦,這兒呢。”野馬趕快把號給了醫生,然後問她,“本兒用給您嗎?”
“呃……給我也行,醫保卡給我,”醫生還是一直沒有抬眼睛,只是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什麼症狀啊?”
“頭疼,咳嗽。”我小心的說著。
“發燒嗎?”
“應該燒吧?”我也不太肯定。
“多少度?”
“不知道。”
這次醫生終於抬頭了,說到:“先去外面試表去,試完再說。”
“啊?”我傻了,剛才我們在外面等了那麼久,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們要先試表,如果一試表又要十分鐘,再重新排隊,得要什麼時候了?
“她肯定燒,腦袋燙著呢。這樣,我把表拿進來,”野馬自告奮勇,“您先給她看。”
“沒試表我怎麼看啊?”大夫也急了,“這麼多病人呢不能等著你們試表啊。先出去,一會兒再來。”
“操,我們在外面等了那麼半天也沒人說過要試表啊!”野馬又急了,“合著你們工作失誤,還要我們擔著?還得讓我們再掛個號重新排隊?”
“一會兒……你們直接進來就行了,沒說讓你們再掛號。”醫生看了看野馬,大概是被他那頭髒辮嚇著了,有點兒結巴的說著。
結果在分診臺拿體溫計的時候野馬又跟護士吵了起來,起因是護士給我的那根體溫計,是我們看著旁邊那個一個老頭兒從胳肢窩裡掏出來給護士的,而護士連消毒都沒消毒就又給了我。
我筋疲力盡,沒有力氣和任何人吵架,只想趕快回家睡一覺;可是這會兒,我得使勁的拉著野馬的手,讓他別再鬧了。
可是當我拉住野馬的手的時候,我感覺他楞了一下,然後竟然笑了。也許是我燒糊塗了,產生了錯覺。
野馬在不鬧了之後終於給我找了一個椅子,雖然緊貼著衛生間門口,但總比一直站著強。
結果還沒等我試完體溫,我剛才看病的那個診室就傳來了老年男人的叫罵聲:“你憑什麼所有藥都給我開自費的?是不是拿回扣?說,你拿了多少錢?就你也配當醫生?……”
“你……你怎麼這樣啊?”我只隱約聽見那女醫生說了一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