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方好像確實在翻雜誌,“我剛才也讓工人查了一下菲林,是你們的菲林問題。”
我真的生氣了,會議室也開始嘈雜了起來,“錢廠長,就算是我們提供的菲林有問題,機長看到後是不是應該停止印刷,與我們聯絡商量解決方法呢?我手機24小時開機您隨時都可以找到我。我覺得這次的問題是你們印刷質量控制和印刷管理上的問題!”
“還不是因為你們急嘛,工人是怕一停機就來不及了。”錢廠長還在抵賴,“這樣,這次的印刷費給你們打個折,只收一個紙錢。”
“對不起,我覺得您絲毫沒有誠意,只是一味推卸責任。”我並沒有想要難為他、訛他,而是本著商量的態度與他看看有沒有可能共同解決問題,可他的態度實在難以讓人接受。
“那你想怎麼著?”一聽我這話錢廠長還橫了起來。
“因為貴廠給我們雜誌帶來了嚴重的損失和影響,我不可能支付您剩餘的印費,而且我們會考慮停止與貴廠的合作!”我說得很堅決,卻突然覺得喉嚨一甜,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7 章
我似乎醒了,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房間裡亂哄哄的,我聽見我媽的聲音、我爸的聲音、老喬的聲音、Cassie的聲音、曹歆的聲音……我甚至還聽到了嚴默的哭聲,好吵,我想讓他們都閉嘴,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唉,看來我真是病得不輕,為什麼會聽到嚴默的聲音呢?還是哭聲?他根本就不會哭的。而且我們不是已經成為陌生人了嗎?
我又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我轉頭向左看了看,是一張空著的病床,看來快過年了連住院的人都不多了;接著我又往右轉了轉頭,結果吃了一驚,嚴默竟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瞌睡。
嚴默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先是盯著我楞了2秒,接著馬上衝我笑了笑,可是那個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醒了?醫生說不能喝水,忍一忍,我去叫醫生。”說著便按住床頭櫃站了起來。
醫生護士進來了兩三個人,嚇唬了我一通,說急性胃出血是能死人的,讓我必須要戒菸、戒酒,控制情緒,然後看了看輸液情況,對嚴默點了點頭就出去了。嚴默一個勁兒的向醫生道謝,我困惑的看著他,這還是我認識的嚴默嗎?在我記憶中的他是冷傲的、沉默的,甚至有些目中無人的。他會說謝謝?
另外,我也很納悶為什麼嚴默會在這裡,我相信即使我死了我爸媽也不會通知他的,難道是老喬?按說老喬也不會的。想不通,也懶得去想,於是閉起眼睛抿住嘴,我真的想喝水。
突然覺得嘴唇上一陣冰涼,我趕快睜開眼,便看見嚴默一手拿著瓶礦泉水,一手拿著一小塊紗布,在擦我的嘴唇。
“別緊張,潤一下就沒那麼難受了。”嚴默的聲音很輕柔。
我扭過頭不想看他,嚴默的手也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我又聽見他的聲音,“對不起。”
我抬手擦了下眼角,轉過頭衝他也笑了,“我睡了多久?”
“十幾個小時了。”嚴默拘緊的擰著那塊紗布。
“真好,”我覺得臉頰有點兒癢,又有淚水滑下來了,“好久沒睡過這麼久了。”
然後就聽見嚴默就嚶嚶的哭了起來,我皺了皺眉。
跟嚴默在一起7年,我只見他在他姥姥、姥爺去世的時候各看他哭過一回,就連我們兩次分手、我們失去兩個孩子,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甚至有時候我會覺得他是個特別冷漠淡薄的人,雖然他對於他的理想、他對社會、對世界的企盼他是熱情的。怎麼這半年來他這淚點變得這麼低了呢?他真的不是我認識的嚴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