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甚至都不敢透露他們真在這裡住過。他只說,他們過來時,一切都很順利,並沒有吃苦,延澈的氣息才稍微好了一點。
捱了打的黎軒儘量不說話,只是在一旁乾坐著,看著江離將延澈哄得戾氣盡消,直到延澈說:“既然你們都已經出來了,我們就一起回去。”
“不行!”黎軒回答得毫不猶豫。
延澈一個殺眼瞪過來。
黎軒攤攤手,“路德維不能孤軍作戰。摩雅思一走,他根本連助力都沒有,再說,小離的契約還沒解除呢。”
延澈眯了眯眼,“他威脅你?”
“不!我是自願的,路德維現在算是我的朋友。”黎軒看了一眼另一側的摩雅思,就算看在摩雅思的份上,他也不可能讓路德維一個人去面對元老院、軍部以及居心叵測的玄夜。
摩雅思在聽見這話時,也下意識地注意著黎軒,江離隱隱地能感覺到摩雅思的擔憂。但是,從策略上來說,摩雅思必須走,這是集中在路德維身上的矛盾驅散的關鍵。
江離也給摩雅思和費德蒙倒上茶,手還不經意地拍了拍摩雅思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江離提著茶壺,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細想之下,才想起,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坎尼拔。儘管那廝在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江離還是在房間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他。
高斯窩在一張椅子上,眼睛定定地看著這邊,一副遺世獨立的奇葩樣兒,江離都忍不住要腹誹他一句。
“我以為你跟費德蒙的關係能好一點呢。”科維爾與凱普斯特就像世仇一樣,這兩個人能一起變身同行,至少彼此間得有點默契吧。
高斯很不自在地換了一下交疊的腳。如今以坎尼拔的姿態很難擺出優雅的造型來,他幾乎可以想見自己現在的可笑樣兒。
江離看他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一劃而過,以為這廝還在介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
其實吧,他們那一頁已經翻過的歷史,如果不是刻意回想,江離幾乎以為那只是一場夢。他以從未有過的坦然面對著高斯,將茶遞到他手上,十分有誠意地說了一句,“謝謝你能來。”
高斯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強自鎮定將茶一飲而盡,再抬眸時,眼中只有得體的溫和情緒,“你們沒事就好。”
是啊,江離還活著就好,就算他是活在別人的身邊。有些時候,高斯甚至還有點慶幸,幸好是黎軒陪在江離身邊,否則,他真不敢想象江離能有幾條命來折騰。
黎軒嗅著這邊的磁場有些詭異,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了一眼。
延澈對這個心不在焉的聽眾極度不滿,“你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黎軒回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你要進約瑟城我沒意見,但是你跟我們在一起,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現在他的身份已經夠敏感的了,若不是因為江離這塔諾斯的王室血脈板上釘釘,恐怕他們早就被攻擊排擠了。
延澈看了一眼江離,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小離不是王室血脈嗎?他找幾個心腹伴駕有什麼不可以的?”
黎軒挑挑眉,心腹是阿貓阿狗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帝國的外加官,卡洛里的人或許辨別不出延澈的身份,但是玄夜可以。
誰知道那傢伙會冒什麼壞水?
“有一種方法可以讓玄夜認不出來。”從來不干涉主人的瑞達突然冒出這句話。黎軒和延澈齊齊看向他。
“以江的名義公開招侍衛。江現在的身份有這個資格。”
黎軒、延澈:“……”這算什麼方法?只是拿了個名目而已。
瑞達不急不緩繼續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你們必須以獸形的姿態出現。”
延澈的臉微微白了一下,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