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時候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我是甘願的。因為,林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知道,那些她受到的傷痛,無論她有多麼希望不被打擾,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扛著,我都不會讓她覺得自己孤孤單單單獨一個。
那天早上,當我拿著兩份早點興沖沖地往教室衝的時候,莊悄悄跑步過來跟我打招呼。
“她給你發工資嗎?”莊悄悄看著我手上的兩份早點,沒好氣地嘀咕。
“你管不著!”我白她一眼。
“跟班一個!沒出息!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把你當傻蛋!”她不甘示弱地回敬我。
我氣得要命,停下腳步想跟她繼續理論,一個聲音響起來:“你嫉妒我有田丁丁做好朋友嗎?”
是林枳,她接過我手中的煎餅,一摟我的肩膀,說:“丁丁,我們走!”
我們就這樣在眾多趕去上早自習的人的目光中,親熱地手拉手奔跑向自己的教室。
我的心裡豪情萬丈——是的,我們是朋友。誰也不能欺負林枳,誰也不能欺負我。因為我們的彼此一定會替彼此做主。
噢,只是戀愛讓林枳不快樂。雖然她不說,我都看在眼裡。
如果真正的愛情是這樣,那麼,我還是喜歡保持心裡對林庚的那份不為他知的感情,要安全很多吧。
日子終於到週五,還是月假,我收拾一週的髒衣服準備回家洗,為了省錢,我沒打車,而是走了半個小時去一個公車站,那裡有趟49路公車可以直達我家所在的小區。
當我拎著一隻碩大的塑膠袋,揹著炸藥包一樣沉重的書包,一步一挨地走到公車站開始等車的時候,居然看見了一個我絕對沒想到會在白天看見的人!
周楚暮!他穿一件ie的新款T恤和一條千瘡百孔的牛仔褲,像個富家公子又像個乞丐似的盪來盪去。我不能不承認,白天的他有一點讓人失望,看上去他只不過是一個長得非常帥的混混,和氣質高貴的林枳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可是,更更讓我崩潰的是,他的身邊,有一個女孩,他親暱地攬著她的腰——這個女孩,長著一張俗氣得不行的臉——雖然我承認,她也有那麼一點漂亮,但她絕對不及林枳,真的一點都不及。
我不知道,我下一步是應該和他打招呼,還是假裝沒有看見。或許,我最應該做的是替林枳質問他一句:周大帥,你摟的這位是誰?
然而只是一瞬,他也看見了我,我不敢相信,他居然大大方方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嗨,丁丁!”
我哪步也沒實現的了,而是愣在那裡沒作聲。
他還是笑,鬆開那個女孩的腰,又在她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掌,那女孩對這下流的動作沒有表示任何牴觸,而是懶洋洋地哼了一聲,再一扭一扭地走開了。
“那是我妹,”他說,“丁丁,近來如何?”
“你妹?”我終於忍不住的脫口而出,“那林枳也是你妹?”
“林林?”他大聲笑,“如果你願意這麼說……也是。”
我發誓,那一刻,如果不是手裡提著滿滿的兩袋髒衣服,我一定會跳起來打爆他的頭!
“我會告訴她的。”我咬牙切齒地說。
“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她,”周楚暮滿不在乎地掏出手機說,“來來來,要不要我撥通電話給你講?”
“你!”我氣得想罵髒話,卻只說出這麼一個字。
周楚暮忽然邁近一步,用研究性的目光看著我,我和他之間,就像第一次在酒吧裡一樣離得那麼近。我緊張地往後一仰,可鼻子裡瞬間灌滿了他身上的香水味,那是一種讓人想起黑夜裡的星星的味道,我似乎有些轉移注意力,他的聲音也忽然變得有一點異樣。
“丁丁,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