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德直言說,人的世界是邪惡的世界,自然界到處都是罪惡;美德並不真實,善與美德的努力是無望的,終將遭到失敗和毀滅。罪惡為人帶來財富、歡樂和權力,罪惡使人成為強者,這一理論是薩德一切創作活動的邏輯起點和表現主題。
薩德的作品《賈絲汀》出版後,立刻引起巨大的轟動。很多人,尤其是上流社會的達官貴人爭相私下閱讀,新生的有產階級的人們對於悖德、墮落、變態的性刺激也尤為熱衷。
1814年,《賈絲汀》一書被禁,同年,薩德告別人世。翌年,他的其他作品統統被查禁,但他的書一直在私下流傳。雖然他的為人和他的作品是如此有悖於我們社會的道德,可他的影響卻極為深遠。20世紀的法國作家乃至歐洲作家,尤其是浪漫主義作家、頹廢派作家以及這個世紀的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都深受薩德的影響。波德萊爾對他備加推崇,尼采認為薩德的作品表現出一種驚人的力量,畢加索讚歎薩德思路極為開闊,敢於說出殘酷的真理,而女權主義領袖西蒙·德·波伏瓦則直截了當地說薩德是位了不起的思想家。
到了20世紀,由於作家阿波利奈爾的極力爭取,薩德這位最有爭議的作家終於在正宗的文學史上獲得了自己的地位。薩德的作品已被收入《七星叢書》,這意味著他作為經典作家已被法國文學界認可。但西方對於薩德作品的開禁只是近幾十年的事。20世紀40年代,有人在法國出版薩德的26卷全集被起訴,並被處以罰款,即使是在美國這樣一個最自由的國家裡,公開出版薩德的作品,也是1965年以後的事。
冒犯禁忌有時是為了表現自身的力量,說出殘酷的真理,揭示令人絕望的生命真相,有時則是為了獲得一種褻瀆的快感。
“垮掉的一代”和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作家、藝術家們,為了表現他們對工業文明的厭惡,故意拒絕接納文明社會的傳統生活方式,而且社會反對什麼,他們就去幹什麼。他們討厭做好人,做社會有用的人。他們四處流浪,四海為家,標新立異,別出心裁,放浪形骸,耽於酒色,下賭場,吸大麻,追女人,逛妓院。然後用最能表現他們情緒的褻瀆語言把他們的生活經歷寫成作品。
巴勒斯與“垮掉的一代”的精神領袖金斯堡和克魯亞克齊名。他是個膽大妄為的瘋子。一切可以冒犯社會、踐踏禁忌的事情他都願幹,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吸毒,他和女友瓊一道去德克薩斯種大麻,後又去墨西哥城找更便宜的毒品來源。他常常被酒醉毒迷,一次在這種醉酒毒迷的狀態下,他用槍誤殺了他的女友瓊,清醒之後知已無可挽回,便逃亡北非。他是位作家,代表作有《赤裸的午餐》、《溫柔的機器》和《爆炸的車票》。在創作方式上,他也竭盡全力盡情褻瀆一切,人在他的筆下不過是行屍走肉,可愛的生命成了糜爛汙穢的東西。他表現虐待和性恐怖,並反覆表現“絞刑遊戲”,這種所謂的恐怖遊戲幾乎出現在他的所有作品裡。
巴勒斯在寫作中隨心所欲,肆意破壞語言規範,大量描寫正統社會反對的骯髒低俗的人物形象,並使用汙穢褻瀆的語言來激怒讀者。在《赤裸的午餐》裡,他按捺不住地使用了他能使用的一切最惡劣的語言,其中最使讀者惱火的話是:“文雅的讀者,你們可以在洩慾燈泡的照明下從屁眼兒中看到高貴的上帝。”
說到語言的禁忌踐踏,也許應該提一下亨利·米勒。他是著名的美國當代作家,代表作主要有《北迴歸線》、《南迴歸線》、《在玫瑰色十字架上受刑》等七部自傳性作品,其中最為著名的是《北迴歸線》。他的書在英美長期遭禁,命運與勞倫斯《查特萊夫人的情人》相似。他被美英兩國視為危險分子,人們看到他紛紛躲避,像是看到了魔鬼的化身。他的書被視為危害社會安寧的邪惡力量。直到20世紀60年代,他的書才正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