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來了,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幾個隨從不等吩咐燃起火把照明。白雲塢主先行走進了山洞,東方刻意壓低了聲音:“諸位,請吧。”
鍾天政毫不猶豫。當先跟了進去。
文笙也進到山洞裡,眼前驟然一暗,停了停,她才適應過來。
火把只能照到洞內七八丈遠。再往前便是一團漆黑。
就這七八丈。文笙細打量也能看出不少端倪。
山洞裡的石壁一側凹凸自然,一側卻是平滑中透著刀砍斧斫的痕跡,石縫裡長著黑綠色的青苔,偶爾火光晃到角落裡,會隨之響起窸窸窣窣的蟲蟻爬行聲。
文笙估計此處最早可能只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狹小洞穴,後來被人力拓寬成這麼大,工程浩大,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分明有些年月了。
山洞裡看起來很潮溼,很可能兩頭通透。這到是個好訊息。
白雲塢主走在最前頭,腳步不徐不疾,始終如一,這般熟悉,必定之前已經進來過很多次。
他要帶著他們去哪裡,所謂幫忙又是做什麼?
樂師對聲音總是最敏感,文笙側耳細聽,可除了眾人腳步沙沙、火把燃燒和蟲子爬行,再沒有別的聲響。
她這麼一分神,不小心正踩中地上拳頭大小的一塊石頭。
那石頭向前一滾,文笙站立不住,發出一聲輕呼,便要往前踉蹌摔倒。
董濤走在她身後,一伸手便能將文笙拉住,可他手將抬未抬之際,腦袋裡突一閃念,想起他現在可是假扮著穆大夫,這手要伸得多快才像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這麼一遲疑,一旁的鐘天政已經眼疾手快,搶先將文笙扶住。
自他手上轉來一股柔和的力道,托住了文笙的手臂。
眾人都聽到鍾天政有些擔憂地柔聲道:“沒事吧,可扭傷腳了?”
五月天已經很熱了,眾人都換了單衫,文笙透過單薄的布料瞬間便感受到了對方手心裡那灼人的溫度,匆忙掙脫了他,活動一下腳踝,低聲回道:“沒有傷到,多謝你。”
鍾天政幽幽地道:“那就好。”
前頭白雲塢主腳步頓了頓,笑道:“我忘了顧姑娘不會武功,早知道應該先把路上石頭清理一下。你們好生照著亮,別叫貴客傷著。”
走在文笙附近的東方等人齊齊應了聲“是”。
隊伍繼續前行,文笙很快就將剛才那點不自在拋在了腦後。
到這會兒,她只能大致估算時間和走過的路,進洞到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地勢越來越低,環境也愈加潮溼,文笙覺著按這距離推算,他們一行應該早離開白雲塢那座島嶼了。
難道說,他們這會兒正在湖底?
奇怪的是,一路走來,文笙一直未覺得如何氣悶。
這時候,她突然覺著露在外邊的肌膚一涼。
鍾天政道:“咦?有風!”
白雲塢主笑應:“是啊,前頭風還不小呢。”
譚五先生忍不住問:“這裡不是湖底麼?哪來的風?”
他見多識廣,雖然一直未說話,卻早在文笙之前便意識到了眾人此時所處的位置。
白雲塢主對他不像對文笙那麼熱情,淡淡地道:“天地造物之玄妙,又豈是常理可以推斷。”
譚五先生閉口不言。
眾人再往前去,風不見變大,但風聲卻逐漸大了起來。
在這山洞裡不知幾經周折,混雜了千百樣怪聲,到了眾人周圍,竟宛如鬼哭神嚎,聽著十分��恕�
白雲塢主在前頭絲毫未受影響,後頭的東方諸人也恍若未聞,鍾天政那裡卻是頓了頓,露出難受的神情。
不但是他,董濤也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