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三嚼著牛肉大餅搖了搖頭:“不過是個副監斬官,沒什麼意思。”
等到巳時,待斬的犯人已經自牢裡押上了囚車,遊街示眾,除了魯大通的三個兒子,還有延國公府二十幾名男丁。
長長一串囚車從府衙大街出來,前面是官府的差役鳴著鑼吆喝罪狀。
奉京百姓躲得遠遠的,聽到動靜的大多面有戚色。
倒不是延國公府名聲多好,而是他們知道今日處斬的是李承運的姻親,朝廷撕破臉要動真格的了,這一場腥風血雨不知會死多少人。
十三穿戴整齊,會合了東方,由一隊兵士護衛,準備前往法場。
白雲塢主還未登基,聽說下面的人正在給他緊鑼密鼓地縫製龍袍,他們這些親信也沒有官服穿,都穿著白雲塢統一的服飾。
此番又要和東方共事,王十三擺出了一副盡棄前嫌的樣子。主動問了好。
東方陰不陰陽不陽地道:“王將軍精神飽滿,看來昨夜睡得不錯。”
十三笑回:“我也這樣覺著,昨晚神丹的癮頭沒有犯。”
東方沒想到他還敢主動提這茬。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王十三笑嘻嘻道:“那事又不是我算計你,我也是不知情的,要怪就怪趙康好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為這事這麼生氣。”
東方冷冷地道:“趙康說不是他做的。”
王十三聳了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當時我在同你划拳,不是趙康,就是張起,再不然就是慕鵬。反正必是他們三個中的一人。其實想開了也沒啥,塢主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就是這樣,東方才心中隱隱發寒。不敢繼續追究下去。
他冷眼看王十三,原本不覺,鄴州一番接觸,他才意識到這小子貌似老實。心中一肚子壞水。
別當自己看不出來他百般拖延。不肯出兵攻打李承運。
要按東方的意思,這小子一回京就該拿下,嚴加拷問,查查他是不是和李承運暗中勾結,可塢主擺明了還想用這小子。
東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日要死死盯住對方,最好他不老實,想要從中做手腳。那自己就可以將他當場拿下,看他還如何狡辯。
一行人騎馬直奔城西。路上行人稀少,見到他們無不遠遠躲開,二十幾輛囚車遊街這種大場面,竟沒多少人出來瞧熱鬧。
王十三有些不滿意,水不渾怎麼摸魚?他看看左右,繼續刺激東方:“其實服過神丹之後,除了犯癮的時間不固定有些麻煩,其它也沒什麼害處,你沒覺著更得塢主信任了麼?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
東方很煩聽這個,並不搭理他,王十三繼續叨叨不停:“就怕辦正事的時候藥癮發作,你說若是正和敵人交著手,突然鼻涕眼淚一塊流,這命送得冤不冤?”
東方額上凸起青筋,一旦沾上這神丹,整個人就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縛住,若非如此,他哪會這般生氣。
王十三說的這個他也怕,因為擔心被人趁隙而入,他只好每隔個三兩天便揹著人先行服下神丹,而這麼做也有個弊端,那就是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癮頭越來越大。
他咬了咬牙,勉強道:“不知道王將軍對此可有良策?”
王十三神秘笑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現在每隔幾天服一回神丹?”
他屈起拇指,抬手衝東方比了個“四”,然後裝得若無其事收回去,抓住了馬韁繩,喝道:“駕!”
東方目光不由一凝。
四天!他尚且不敢拖那麼久,何況王十三比他還早服了將近兩個月。
據他所知,王十三上次來京裡的時候癮頭還挺大,差不多隔個兩三天就得來上一顆。
時間延長了不說,王十三若不是在吹牛,他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