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卞晴川一躺下,他就避開了其他人的耳目,來到了文笙房門口。
不過他卻不是來邀文笙一起去那山谷彈琴吹簫的。
文笙開了門,只見鍾天政穿了一身玄色衣裳。整個人似乎要融入黑暗中。
他目光灼灼望著文笙,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特。文笙同他對視片刻,笑了:“進來坐?”
鍾天政進屋,文笙掩上了門,將桌案上的燈剔得亮些,映著燈下的“太平”好似也在發著微弱的光芒。
顯然在鍾天政到訪之前,文笙正在練琴。
鍾天政撩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道:“你估計明天的團戰輸贏如何?”
文笙沒怎麼猶豫:“咱們的勝面,四成吧。”
“這麼低?”
文笙笑了笑:“這已經比孤雲坊那些地方設的賭局要高很多了。”
笑完了,她正色道:“第一局若是配合得好,問題應該不大,第二局,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指望著侯爺超水平發揮,不過譚四先生的妙音八法差不多有七重,這局基本上輸定了。第三局不好說,依我現在的水準,即使有師父的鼓,怕也撼動不了譚四先生的琴聲。”
每局的情況,她只是這麼簡單一提,因為她知道,對這些,鍾天政心裡也清楚得很。
果然,他對文笙所說沒有什麼異議,只是笑了笑:“那讓我把它上升到十成,好不好?”
文笙心中一跳。
她抬頭往鍾天政望去。
鍾天政臉上猶帶著篤定的笑容,彷彿這對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說實話,我也很不看好明天的團戰,你師父又是我非常佩服的前輩,玄音閣這麼多樂師,只有他為大梁征戰過沙場。可如今誰還記得他的功勞,連郭原那等人都敢跳出來,想借區區一場團戰的結果來羞辱他。對付小人,咱們何必還要做束手束腳的正人君子?我保證明天台上出醜的只有郭原那廝,不牽扯旁人。你說好不好?”
文笙的臉色慢慢凝重起來,她沒有回答好還是不好,而是道:“阿政,這番話你為什麼不去跟我師父商量呢?”
鍾天政笑了笑:“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文笙搖了搖頭:“那是因為你也知道,我師父他老人家寧可打輸了去爬那三圈,也絕不願以這種手段取勝。”
鍾天政斂了笑容:“那麼你呢,你寧可看著他當眾像畜生一樣爬,也不讓我去做這小小的變通?”
“每個人都需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能做的,就是明天盡全力去打贏團戰。阿政,不管你是出於何意,我都很感激你沒有悄悄去做了,而是先來同我說一聲。這件事,我不同意。”
出乎文笙預料,被拒絕的鐘天政沒有氣惱,而是露出了無奈之色。
“誰稀罕你的感激。我又不是傻子,出力不討好的事,何必要去做。”
“那你明天會盡力吧?”
“廢話,算了,早早休息吧,希望你明日不要後悔。”
鍾天政甩袖而去,文笙立於門口望著他走遠,暗自苦笑:“還是生氣了啊,不然今晚哪會這麼早休息,肯定會一起練一練琴簫。”
她方才當著鍾天政面上雖然堅決,可心底卻也是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此際有些疲憊地往門上一倚,微微閉上了眼睛。
阿政,別再來引誘我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可知道心底的小惡魔一旦被放出來,就很難再關回去。不,這些你都清楚,所以你才把選擇送到我跟前來啊。(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四章 艱難的突破
第二天,等到了玄音閣,文笙才意識到師父和郭原的那個賭引起了多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