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亂子。一起修城牆的軍戶們大多是和她爹差不多年紀的大叔,看她年幼可憐,平時幹活時也對她多有關照,宋芸娘倒也沒有吃什麼苦頭。
許安文不服氣的看著剛剛打趣他的劉大叔,轉了轉眼珠,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城門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撒腿就跑過去。
宋芸娘順著看過去,只見城門口一名軍官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慢慢踱了進來,馬上的人三十來歲,身穿總旗官的服飾,腰挎朴刀,腳蹬軍靴,挺直著高大的身軀,眼光銳利有神,滿面不怒自威。
“姐夫,姐夫,你回來啦!”許安文興奮地望著來人,滿臉的崇拜。
許安文的大姐夫——總旗官鄭仲寧,半個月前剛被派出去主持修建張家堡的第十個邊墩,剛剛修建好,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負責修城牆。他臉上略帶著風霜和疲憊,看到許安文,不苟言笑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略帶寵溺的笑容,“你這小子,我記得走之前聽你姐姐說你終於開竅了,去舅舅那兒讀書去了,怎麼沒幾天就跑回來了,是不是讀不下去了?小心我告訴你姐姐,有你好看!”
“哎呀,姐夫,別別別,千萬別,我回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許安文急急的說,他衝著鄭仲寧招招手,指著耳朵做了個手勢,鄭仲寧會意地彎下身來,許安文悄悄看了看宋芸娘,湊到鄭仲寧耳邊小聲說:“其實才不是我自己要回來的呢,是二哥的命令。他聽說有人受欺負了,連夜託人帶話給我,要我回來幫忙照看一下呢。”
鄭仲寧順著許安文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女扮男裝的宋芸娘,她站在一群粗糙的漢子中間,雖然身著破舊的男裝,卻越發襯得亭亭玉立,眉清目秀。鄭仲寧若有所思地看了宋芸娘一眼,想起妻子許安慧之前似乎斷斷續續的說過,二弟許安平對隔壁宋家的姑娘有了點心思,只是娘不是很願意,所以二弟才一氣之下去了周將軍的兵營,指望著在軍隊裡建功立業,有個一官半職,也好多點兒和娘談判的籌碼……
“胡鬧!”鄭仲寧氣的直起了身子,“三郎,你趕快回你的靖邊城,該幹嘛幹嘛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瞎摻合什麼?我會託人給老二帶話的,不該他想的心思就不要瞎想。”
“姐夫,我不小啦,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不是都上陣殺敵了嗎?”許安文氣惱地說。
鄭仲寧咧嘴笑了,“傻小子,我那時是被逼得沒有辦法,現在你娘、你二哥,包括我和你大姐,都一門心思地供著你好好讀書,將來就算考不上狀元,也考個探花回來,給你們許家光宗耀祖。你可別辜負了我們啊。”
許安文一聽這直刺他軟肋的話,立刻垂下了他那精氣十足的頭,像打霜了的茄子,“姐夫,你就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你也知道我不是讀書的料,實在是被娘逼得沒有辦法了。再說了,我已經和書塾的先生請好假了,說家裡要我幫忙搶收糧食呢。娘那兒,我也說先生病了,放了半個月的假,我現在可不能回靖邊城去。好姐夫,親姐夫,你就讓我回來呆幾天吧,二哥那兒我也好交代啊。姐夫啊,我是真不知道你這麼快就回張家堡了,早知你回來了,我就直接讓二哥找你幫忙啦,有英明神武的姐夫大人在,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還需要我湊什麼熱鬧啊!”
鄭仲寧沒好氣的看著他,“罷罷罷,就由著你胡鬧幾天吧。不過,你二哥的心思,可千萬別和那宋娘子透露,你娘可一直沒有鬆口呢。”
“得令,長官。”許安文嘻嘻哈哈地行了一個裝模作樣,歪歪扭扭的軍禮,又撒腿向宋芸娘跑過來。
“芸…荀哥兒,待會兒分活兒時,你跟我一組吧?”許安文笑眯眯的看著芸娘,露出一幅“跟著我好好混吧,小爺我罩著你”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城牆上的忙碌
東方,一輪紅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