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刀尖距離我的脖子不及一厘米,臉色變了。“別鬧了。”
“我……”
我剛開口,一不留神,眼前一晃,手腕被他牢牢捏住。他動作極快。
“我知道你恨我,我把你逼到進退兩難。”他用另一隻手包住我的手,刀尖抵到他的心口。“刺我一刀能讓你好受點,你就刺吧。”
我以為他就是說說,沒想到他……
他捏著我的手刺過去,刀尖遇到一點阻力,柔軟的,他用力劃了一下……
世界凝固一般。
鮮血從刀鋒處滲出來。
“不要!”
我用盡全力抽回手,刀自由落體掉在地上。
血一滴滴落在上上面……
我慌慌張張去拿藥箱,把一卷紗布扯得亂七八糟。
早把以前學的急救方法忘得一乾二淨,我抓著一團紗布按在他傷口上,他沉重的心跳就在手心下。一陣劇痛從手心傳遍全身,那一刀真不如紮在我身上。
“還恨我麼?”他問我。
我哭著搖頭。“你就知道我看不得你受傷……”
“再給我一次機會,等我三年……”
血液浸透了紗布,火熱的鮮紅色。
這血從哪裡流出來?
……
第二天,我強打精神起來,洗洗澡,收拾好東西。我正打算去學校,意外地接到了印鍾添打來的電話。
記得剛來日本的時候,印鍾添經常打電話給我,或者在網上給我留言。
自從我告訴他我交了男朋友,他再沒主動聯絡過我。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打電話來,我猶豫一下,接起電話。
“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冰。”他的聲音很鄭重。“你在日本忙不忙?”
“還好,最近有點忙。”
“能不能抽時間回國一趟?”
這個要求提得有點突兀,要是換了別人我倒不覺的什麼,但是印鍾添一向謹言慎行,他會提這樣突兀的要求,必然有他的理由。
“發生了什麼事?”我急忙問。
“薄叔叔,剛剛動完手術……”
我頓覺渾身血液都凍僵了,跌坐在床上。
這段時間,我每次打電話回家,媽媽和爸爸的聲音都很平靜。簡單問問我的近況就迫不及待掛電話。
我因為心情不好,也沒有多餘的心思胡思亂想。
“他得的什麼病?” 我急忙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回來再說吧。”
如果是一般的病,我父母不會瞞著我,印鍾添也不會讓我回去。
“有沒有生命危險?”我不斷地默唸:沒有,沒有,一定沒有。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暫時,沒有。”
印鍾添的一句“暫時沒有”,像地獄的鐘聲一樣恐怖。“我現在就買機票。”
我立刻結束通話電話,查訂票公司的電話的時候我的手始終在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定了最早的一班飛機,第二天早上十點。
我又是一夜沒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帶著所有重要的東西。
經過葉正宸的門口,我看了一眼他門上的名字,我想起自己還欠他一個答案。
緩緩放下行李箱,我按了他的門鈴。
門開啟,門口站著一身紅色睡衣的喻茵。
她的衣服真紅,比葉正宸的血還要鮮紅。
“有事嗎?”還是淺淡的微笑。
凌晨四點,天剛矇矇亮,霧氣落在遠處,一片朦朧。
樹也朦朧,湖也朦朧。
我坐第一班國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