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默,兩個男人似乎才終於感覺到蘇荷的有備而來。
蘇荷輕揉額頭:第一,你們是表兄弟,母親是親姊妹,是不是?
周躍然點頭:是。。。但是她們。。。
蘇荷搖頭:第二,其實六年前你就知道晏城的存在,間接地也認識我,是不是?
周躍然:。。。。。是。。。
蘇荷再問:我考上研究生,當時選擇的老闆不是嶽老師,但後來因為導師名額滿員,才被調劑到嶽老師那裡的,你是不是幫了忙?
周躍然:。。。不算是。。。。
蘇荷點頭又問:你幫忙的目的是為了就近觀察我並且獲得一切相關訊息,篩選之後給在國外的晏城,是不是?
周躍然:。。。當初是,但是,現在。。。。
蘇荷打斷他,笑得毫無焦距: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六年了,你是不是很累?
周躍然噎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荷點頭,顯然也不想要他的答案,繼續問:當年勸阻晏城去美國,放棄跟我的感情,你也有份的,是不是?讓我想想理由,類似於門不當戶不對,兩個人年紀都還小,所謂感情並不成熟,是不是?
周躍然有些心虛但尷尬的表情,張嘴想說話,蘇荷卻垂了眼,自嘲笑笑,又轉向晏城:我該感動你這麼抬舉我,遠隔重洋都還記掛我,結果我居然不知好歹,恨你如斯,還是該欽佩你如此辛苦,居然全家總動員,不過為了我這個胸無大志,連工作都靠你表兄才能混著走的女人?
晏城從小,最怕就是這個表兄,不但學習一直比他好,而且為人處世小小年紀就老練果敢,每次被批評的起始句式就是:你看看你表哥。。。。
童年陰影難以消除,所以即使怨恨他撬自己牆角,卻也反省自己有錯誤被利用。結果,今天頭一次見他被問得如此狼狽,原本心裡還有一絲幸災樂禍,及至看到蘇荷始終淡淡的表情,並終於轉過頭來,毫無聲調的語氣問話,他才驚覺小荷包的異常。
一如六年前,蘇荷的性子本就很淡,不容易熱情,可對他還是甜蜜溫柔的。但只要她心裡對某事有了決斷,問話就一定乾脆利落,句句扣緊主題,邏輯自不必說,咄咄逼人的連問,往往令他謊言都來不及編纂就已敗下陣來,原本以為多年不見,對此早有了免疫力,卻才知道,一切不過都是他臆想,旁邊的這個人,果然還是數學系出身的。。。。可是,另外那個也是啊,而且絕對是數學系的高材生。。。
蘇荷終於問住了兩個男人,兩個都張口結舌無法回話的男人,很可惜的是,從他們的迴避中,她卻知道了確定的答案,真是很杯具。
其實,男人是很奇妙的,如果此時屋裡只有其中一個男人跟她在一起,氣氛應該不至於如此尷尬,蘇荷的問話再咄咄逼人,晏城還可以耍賴,一如以前,周躍然還可以顧左右而言他,或者想法設法繞開,反正用邏輯攪暈蘇荷,是他的強項。
可是,今天是兩個男人,責問的人是那個他們都在乎的女人,奈何旁邊坐著的是他們都無法迴避的男人,這時候任何耍賴或者迂迴的事情都不好作,甚至如果一把勾過蘇荷抱住,來點瓊瑤式的什麼不要離開我,別不理我,聽我解釋!等等諸如此類動作,反而可能會激怒她,給另一個人造成機會。
氣氛就僵在那裡,不進不退。
見兩人再也沒有反應,蘇荷的心已經沉到不能再沉的地步,剛才的詰問似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力氣,於是輕輕但很堅決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來,開啟門,只說了兩個字:再見。
周躍然急立:蘇荷。。。
晏城說:小荷包。。。
蘇荷搖頭,淚已在眼中,低頭忍住:請。。。尊重我。。。
看著兩人走向門外,蘇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