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幾個人匆忙告別,特別是尤才華,拉著莊薇的胳膊,整整半個小時沒說一句話,大家都懂得,各自的假期少的可憐,再相聚,似乎已經很渺茫的事情。
“我會去G大看你,還欠你一次‘不醉不歸’呢!”尤才華笑著做出承諾。
“好。”
莊薇有點遺憾的帶著榮譽和獎狀回到了G大,辦完了報到手續,就直接回了宿舍。曬被子,洗衣服,準時到食堂吃飯,卻沒想到一整個下午都好好的莊薇,半夜卻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的覺得頭重腳輕,莊薇整個人像置身於火海之中,怎麼跑都跑不出來,似乎在做夢,夢到了很多很多,莊爸莊媽帶著欣慰的笑顏、身著作訓服的楊天微笑著說相守一生、一臉隱忍做復健的方淼,“媽媽……媽媽……”
宿舍只有莊薇一個人,掙扎難受了很久,才被巡夜的管理員聽到她無意識的呻吟後發現,直接扛著去了學校的醫務室。
護士為莊薇測量體溫,看著溫度計上顯示的數字,嚇了一大跳,“40度?”趕緊做緊急退燒處理,一邊對站在旁邊的管理員埋怨道:
“怎麼不早點送過來?”
管理員擦了擦頭上的汗,非常焦急的樣子,“我也是剛發現的,白天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半夜就這樣了。”
“回來?她白天不在校?”
“她剛參加完軍區考核,中午才回來……”
“唉。”護士做完皮試,幫莊薇掛上吊瓶,“我來照顧她,你先回去吧。”
“好吧。”
莊薇高燒了兩天,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眼睛都沒睜開過,嘴裡喃喃說著什麼,要不是醫生再三強調說除了高燒以外沒有其他病症,教官李雯麗都想直接送莊薇去軍區總醫院做全身精密檢查了。
考核回來那天,李雯麗正好外出辦事,第二天回來被告知莊薇高燒不退睡在醫務室,便服都沒脫就直接跑到醫務室守在莊薇的床前,摸著她柔軟的短髮,看著她蒼白的臉上緊閉的雙眼,“是不是,太勉強你了。”因為幫莊薇做檢查的醫生說她太過勞累,精神壓力又大,似乎是前不久剛發過燒,只是靠意念和強力抗生素給硬生生壓制下去了,後來身心得到放鬆,問題就來了。
第三天早上,莊薇醒了,頭暈的厲害,躺在床上還能感覺到天旋地轉,閉目緩和了很久,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教官李雯麗那張似狐非狐的笑臉,“臭丫頭,終於醒了。要偷懶也不是這麼個偷懶法。”
“……教……官……”莊薇被自己沙啞的破鑼嗓音嚇了一跳,閉嘴不說話了,乾澀的喉嚨每吐出一個字都是一種折磨。
李雯麗用棉花蘸了點白開水,溼潤莊薇的嘴唇,“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或是哪裡痛?”
莊薇閉眼感受了一下,除了頭重腳輕,渾身無力外,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對教官輕輕的搖了搖頭。
李雯麗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說不下去了,眼圈有些泛紅,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莊薇,詢問道:
“是不是……太勉強了?我只是……”
莊薇的神智剛恢復正常,就看到李雯麗這樣一副受了打擊,滿臉自責的快要哭了的表情,連抽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強忍著嗓子的乾澀,一字一句的蹦出來,“教官,這只是小機率事件而已……”唉,她容易麼?身為病號,剛醒過來就得接受這樣的‘摧殘’。
“嘶,也是。”教官李雯麗的自愈能力很強,再加上莊薇的表態,一改方才的難過表情,笑眯眯的噓寒問暖,“吃點粥?要不……給你父母打了電話?嘶,我記得你的男朋友好象是個中校?電話多少?哪個單位的?你告訴我,我幫你通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