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了。
雲文放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進了雲綺軒。
他從出現開始從頭到尾都沒有往任瑤期那裡看上一眼。
誰也沒有看到剛剛還天不怕地不怕混賬暴戾的雲二少爺一轉過身眼睛就紅了,同樣的誰也沒有看到他那混合著絕望、狠厲、痛苦、瘋狂、壓抑……種種情緒的面孔。
雲秋晨確實很瞭解雲文放,他依舊是那個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管不顧不在意任何人感受,也不怕傷害任何人的混賬,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只不過神機妙算的雲大小姐最終還是猜錯了人心。
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一位黑衣勁裝的男子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手裡的弓弩,動作迅速又輕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落地無聲。
一隻大黑巴掌從他身後悄無聲息地伸了過來,不過還不等那手掌搭到勁裝男子的肩頭就被那似乎後背長了眼睛的男子一把反手擒住,然後擰著來人的胳膊頂到了樹幹上。
偷襲的黑臉大高個兒無聲地呼了一聲疼,露出一口能閃瞎人的白牙。
勁裝男子看了他半天,面無表情地道:“知道你當年為什麼做不了暗衛嗎?”
黑臉男子聞言愣了愣,也忘了喊疼,連忙問道:“為什麼?”
每一個漢子心裡都有一道不願意讓外人碰觸的傷疤,他年少時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當成神秘又威風的暗衛,誰能懂他?
勁裝男子看著正對著月亮一臉悲春傷秋的漢子淡聲道:“因為你一張嘴就能閃瞎敵人的眼,目標太明顯。”
能閃瞎人眼的某人:“……”
勁裝男子沒有理他,收拾好自己的弓弩轉身就走,黑臉漢子擼了一把臉連忙跟上:“誒誒,小華,剛剛你還真能下得了手?那畢竟是太妃的侄孫,王妃的親侄兒!”
蕭華面無表情地點頭:“只要他開口說錯一個字。”
黑臉漢子摸了摸下巴:“嘖,這麼說他命還挺大,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啊?”
蕭華沒有說話。
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隻要有人敢亂說話,就殺無赦,無論這個人是誰。
之前那個小廝想要攀扯出任瑤期的時候蕭華手中的弓弩正要離弦。不想卻讓雲文放搶先一步滅了口。小廝只說出來一個“任”字。在場眾人沒有聽清都聽成了“人”字。
剛剛無論是雲秋晨還是雲文放,只要他們誰敢把髒水潑到任瑤期身上,都會毫無意外地死在蕭華的弓弩下。蕭華身為燕北王府的絕頂高手,向來是百步穿楊箭無虛發。雲文放不知不覺地救了雲秋晨一命,也無知無覺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你跟著我做什麼?”蕭華莫名其妙地看著穆虎。
穆虎摸了摸頭,乾笑道:“嘿嘿,嘿嘿,那個啥……我就是想問問……南,南星去了哪裡?”
穆虎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誒誒,她以前不是你下屬麼?你怎麼能不知道?”
蕭華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吐槽:你也知道是以前啊!你以前不是喜歡紅纓麼!南星在哪裡關你屁事!
穆虎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憂鬱地道:“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人卻跑了。”
蕭華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你想明白了?”
穆虎悲壯地點了點頭:“前些日子疼得我吃不下睡不著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不是哪一種疼痛都能讓人甘之如飴,只有挨她的揍的時候我才痛得心甘情願。”
“你前些日子受傷了?”蕭華打量穆虎。
穆虎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不是,是痔瘡……”
蕭華:“……”
“誒誒,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我媳婦在哪兒呢!”
這邊的插曲那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