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揪緊了蒼燁茗的衣襟,隨他用指腹反覆擦她的眼淚,緊咬著下唇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哀聲求道:“蒼燁茗,幫幫他吧,我知道的,你肯定有辦法的!求你了,幫幫他吧!”
程汐激動地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哽咽著反覆哀求,見蒼燁茗只用一種同情哀默的眼神看著她,並不答應也不拒絕,她呆了呆,再也收不住哭聲,眼淚在臉上氾濫成災,只能哭著把頭抵靠在蒼燁茗胸口上,淚水從腮幫上滾落,滲進嘴角,又苦又澀。
她不敢再看蕭楓岑一眼,她甚至想把耳朵捂上,蕭楓岑的慘叫聲比任何魔音都要磨人心碎,那些恐怖的聲音在她腦海裡瘋狂翻騰搗攪,痛的不僅僅是耳膜,她的整顆心都被傷得千瘡百孔。十年相依的感情,雖無關愛情,可也遠遠勝過了友情,她對蕭楓岑的感情早就不僅僅是同情那麼簡單,她把他當作了親人。他是那樣一個可憐的,無辜的,需要人疼惜的孩子!她忍受不了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他痛,她也會痛。
“求你了,幫幫他吧……”蒼燁茗也如清文兒那般禁錮著程汐不讓她去蕭楓岑那邊,程汐擺脫不了他強勢的束縛,只能一聲一聲苦苦哀求。
………【257 就是沒有我】………
蕭楓岑的嘶號聲一直沒有減弱,他還在不停地拿自己的背脊去接受那些斷木的戳扎,很快,他身上就沒有一處不在流血,但他還是不能滿足,他開始衝擊別的硬物,牆壁,大理石材質的案几,硬板紅木的雕花大床,他一次又一次地翻滾過去,用自己的腦袋以及身體,狠狠撞擊,好像那樣他身體裡的痛楚就會稍有消減一般。
垠離叫過來幫忙壓他身子計程車兵,不是他大力揮開,就是被他突然大力揪住,揪住了的那些士兵要不被他一頓暴打狠狠摧殘,要不就是被他按住了狠命撕咬。他就像一頭了狂的野獸,暴躁邪惡,明明眼不能看,腿不能動,卻力大如牛,爆力驚人,在場的根本沒一個人能控制住他。
遭受摧殘計程車兵們出狼狽的慘叫聲,間雜著蕭楓岑自己的暴吼聲,一聲比一聲尖銳刺耳,恐懼不已的其餘士兵開始連連後退,再也不敢靠近他。
垠離一急之下,臉色一下子煞白成一片,雙唇一抿,他開始猶豫是不是該用法術強行壓制住他體內的毒素,可那種辦法垠離從來沒有嘗試過,就怕不見起效,反而激得他體內毒素爆地更加猖獗。
一時間,整個帳篷裡狼藉一片。所有人都不知該怎麼辦,除了滿臉擔憂地看著蕭楓岑以外,他們還要小心謹慎地閃躲,以防自己被蕭楓岑抓住。
整個軍營裡都充斥這蕭楓岑一個人的暴吼聲,不一會兒,帳簾外開始有暗影晃動,是那些好奇計程車兵們,他們左右徘徊,試圖掀開帳簾,往裡看看究竟生了什麼。
程汐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蕭楓岑,除了心疼與驚懼,她心裡更多的是悲哀,她真的再不忍心看下去,或者聽下去了,太殘酷了,這樣的場景比觀看犯人接受八大酷刑還要催人心碎。
“我求你了,幫幫他,你要怎麼樣才能幫他?你要我當你的太子妃對不對?好!我答應,求你了,幫幫他,快點幫幫他,要不然……”程汐哽不住哭腔,用悲痛莫名的聲音顫顫地逼出一句:“他會死的!”
蒼燁茗依舊不說話,眼底神色深沉,哀傷一點一點從他眼底逸出,他忽覺嘴裡苦澀極了。程汐啊程汐,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可以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哭泣,也可以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妥協、苦苦哀求,可你有沒有想過我呢?你為什麼從來不肯回過頭看看我?在你眼裡,好像誰都比我重要,你心裡放著冥真,又放著垠離,甚至還有蕭楓岑,清文兒和堅,但就是沒有我,對嗎?
蒼燁茗沒有出聲,倒是一直皺眉在蕭楓岑身邊來回折騰,並試圖攔住蕭楓岑殘害自己的垠離,驀地,冷聲道:“他身上的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