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的木偶般直直的轉過身,挺直著脊背,僵直的往門外走去,被門檻絆著,直直的往前倒去。
丫頭婆子驚叫著撲過去墊在下面,接住了沈青葉,沈青葉伏在一個婆子懷裡,一口血吐在婆子胸前,人才漸漸清醒過來,用力撐著婆子的肩膀,直起身子,聲音平直得沒有任何波動的吩咐著:
“給我搬把椅子來,叫琴姨娘來,叫這院子裡侍候的人過來。”
丫頭們腳步零亂的奔進去取了把扶手椅來,婆子取了個厚厚的墊子放上,扶著沈青葉坐下,兩個婆子很快從西暖閣拖了琴姨娘出來,琴姨娘身子軟癱著被拖到沈青葉面前,兩個婆子鬆了手,琴姨娘身子斜歪著軟癱在地上,仍是暈迷不醒。
沈青葉臉色青白得沒一絲人色,死死的盯著琴姨娘,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用冰水,澆醒她”
一個婆子提了桶冰水,倒在了琴姨娘頭上,琴姨娘機靈靈打著寒顫,清醒了過來,渾身發著抖,眼神茫然而痛楚的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丫頭婆子,轉過頭看到沈青葉,急忙伏地重重的磕著頭,顫抖著求著饒:
“夫……夫…人,咯咯,恕罪……咯咯咯,奴婢不該……睡……了,了,咯咯,奴婢當差……睡覺……該……死,咯咯咯……”
琴姨娘抖成一團,冷得牙齒不停磕在一起,一句整說也說不出來。
二皇子穿了衣服,滿臉狼狽的出了東廂,看著跪了滿院的丫頭婆子,眼神落在渾身溼透,正抖成一團的琴姨娘身上,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上的狼狽退去,面色從容著不豫起來,也不看沈青葉,沉聲吩咐道:
“還不趕緊扶姨娘下去換衣服去?怔什麼?”
幾個婆子遲疑著,琴姨娘的兩個丫頭急忙撲過去,扶起琴姨娘,拖著她往院子外去了。
沈青葉眼神直直的盯著二皇子,二皇子揹著手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兒,微微眯著眼睛,冷漠的吩咐道:
“四弟還在這院子裡歇著,你也收斂著些,收拾個院子出來,明天就把她抬進府你是個賢惠的,別讓爺多掂記。”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徑自去了。沈青葉後背挺直,微微昂著頭,兩隻手無意識的拉著斗篷裹緊著自己,失神的端坐在椅子上,院子裡雅雀無聲,滿院的丫頭婆子屏聲靜氣,一動不敢動。
沈五小姐畏縮著,發著抖順著門邊蹭出了東廂,眼神恐惶膽怯的掃了眼沈青葉,急忙垂下了眼簾,偷眼掃著周圍,找著自己的丫頭知墨。
沈青葉眼神凌利冰冷的盯著沈五小姐,一個婆子畏縮著上前,跪在地上,低聲稟報道:
“回夫人,五小姐的丫頭知墨躲在後廂倒座間,奴婢帶她過來了。”
沈青葉從沈五小姐身上收回目光,死死的盯著知墨,突然溫柔的笑了起來,“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你是怎麼知道爺們都是從後門進這書院的?我倒是小看你了,真真是聰明,原來你掂記的是這個院子。”
知墨跪在地上,不停的重重的磕著頭,只幾下,額頭上就滲出血珠來,“夫人,夫人,不是,不是,是小姐,小姐叫我,小姐的裙子,我才去的找了六小姐來,我沒有害六小姐,不是我。”
沈青葉上身微微往前傾去,盯著知墨,“抬起頭,你說說清楚,怎麼又扯了六小姐進來的?”
知墨忙抬起頭,額頭上沾滿了泥,混著血慢慢流到臉上,看起來狼狽而猙獰,沈青葉眯著眼睛冷冽的盯著知墨,聽她零亂的說著經過,嘴唇漸漸抿了起來,轉過頭盯著內書房的管事嬤嬤,那嬤嬤膽顫心驚起來,忙曲膝回道:
“回夫人,這院子裡,除了琴姨娘帶著五小姐過來,就是後來二爺陪著四爺過來歇息過,四爺隨身帶著三個小廝,在後廂歇了半頓飯的功夫就離開了,是奴婢